“是娘是娘,娘来了,阿茹,你受苦了。”刘氏捧着玲珑的脸,哭的泣不成声。
玲珑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勉强翘起,用轻松的语气道:“阿茹没事。。。别哭了。。。娘。。。”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来,玲珑闭上眼睛,感受着脸上的温暖。
娘还活着,好好的活着,等她死後,皇上应当会为娘安排一处适合养老的地方,这样。。。她便可以毫无牵挂的死去。
玲珑让刘氏解开锁链放她下来,随後走到桌前写下真正的认罪书。
一盏茶後,银月出现在牢房门前,看着桌子旁自杀的母女二人,神色不改。
拿起桌上的认罪书叠好放进怀里,刚准备走时,突然看到桌子上好像有字。
“阿茹,你死了,娘如何独活。”
银月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一滴泪掉在石桌血字上晕染开,正好是“娘”字。
陆瑾玄看完玲珑的认罪书,轻声读出最後一句话。
“若玲珑今生所做可入轮回,来生愿自小陪在您身边长大,为奴为婢,一生效忠。”
陆瑾玄轻叹一声,问道:“玲珑。。。如何了?”
“和刘氏一起自杀了。”银月回道。
凌泉捏捏陆瑾玄的肩膀,宽慰道:“是她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所为,对他来说死比活着更好。”
陆瑾玄明白,只是心里不舒服。
如今世道,有钱有权,便能拥有所有,穷人的性命是他们手里的筹码,是他们消遣时间的玩物。
有用就榨干最後一丝价值,没用就随意扔掉。
那一夜,陆瑾玄未曾合眼,凌泉坐在他身边,同样如此。
天刚蒙蒙亮,凌泉给陆瑾玄穿好衣服,随陆瑾玄一同去上朝。
朝堂上,东离国师也在内。
凌泉眼睛微眯,这国师没有半分内力,手上也没有练武的茧子,可见不是个练家子。
但举手投足间确是与常人不同。
国师感觉到视线,向凌泉的方向看去,只一眼便让他愣在原地。
那是一双如天空一般的蓝眸,高贵又神秘,危险又亲和。
出现了。
“二皇子,您是我们东离的二皇子殿下啊。”国师颤抖着身体跪下去,冲凌泉磕头。
凌泉蹙眉,什麽二皇子,这人神神叨叨说什麽呢。
陆瑾玄神色未变,但隐在袖中的手却缓缓攥紧,扯出一抹笑容问道:“不知国师此举。。。意欲何为?”
国师也发觉自己因为太激动失态了,急忙起身,擦擦脸上的汗。
“臣失仪,请皇上不要怪罪,实在是太久未见殿下了。”
陆瑾玄轻挑眉头,冷声问道:“不知国师说的‘二皇子殿下’是这殿中的哪一位?”
“朕倒想看看东离皇子是如何在这临越国朝堂上的。”
此话一出,衆大臣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国师指认。
陆瑾玄此时气场太强,国师虽有些害怕,但蓝瞳就在眼前,他怎能放弃。
“回皇上,东离国在十几年前曾走丢了一位皇子,这些年国主在各地寻找,听闻临越国地界出现皇子的下落,特命臣来此寻找。”
“哦——”陆瑾玄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也就是说,东离庆贺朕登基是假,找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