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顿,补充道,“听说第一批入驻的动物,是自己跑进收容所寻求庇护的。”
他说到这儿,忽然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陆琰舟:“怎么了?你想到新的办法了?”
陆琰舟神色笃定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直播。”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以帮猫猫狗狗寻找新家园为由申请考察,跟他们要一个进入收容所的邀请函。”
陆琰舟微微仰起头,露出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以我现在的粉丝体量,我可以肯定,他们不会拒绝我的申请。”
方叙白闻言,紧蹙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
他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不行!这风险太大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的几场直播都和警察挂钩,一旦你这次开启直播申请考察,收容所背后利益链上的那些人肯定会明白你的意图!”
“以你的直播粉丝体量,他们确实不会拒绝你的进入,但他们会随时盯着你,一旦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都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是找你当线人的,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的。”
方叙白的话音刚落,煤球“喵呜”一声跳上桌子,尾巴愤怒地左右甩动,肉垫重重拍打着桌面,冲着陆琰舟叫嚷:“喵嗷——喵嗷嗷——”
[两脚兽!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现在就咬断网线,让你直播不成!]
桑白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爪子不安地抓着陆琰舟身上的布料,雾蒙蒙的眼里中闪烁着纠结。
它既担心陆琰舟冒险,又挂念着丧彪的安危,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却始终不敢出声。
陆琰舟笑了一下,却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但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唯一有可能进入收容所的办法。时间不等人,边牧和丧彪还生死未卜,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煤球见陆琰舟不为所动,气得浑身毛发竖起,像个刺球一样,“呼”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桑白扑去。
两只白面馒头似的前爪,在空中疯狂挥舞:“喵嗷嗷嗷——”
[都怪你!把本喵的两脚兽牵连进来了!]
桑白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本能地蜷缩在陆琰舟的怀里,却不敢还手。
“咪呜——咪呜——”
[对,对不起!可,可白白,真,真的没办法呜!]
“煤球!”陆琰舟大声喝止,迅速转动轮椅,将背对准了煤球,“不许打架!”
煤球在桌面边缘猛地紧急刹车,四只爪子像四个锚点死死扣住玻璃,尖锐的指甲在玻璃上留下重重地划痕。
它气鼓鼓地停了下来,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陆琰舟,扯着嗓子嗷嗷叫:“嗷嗷嗷——!喵嗷嗷嗷——!”
[坏两脚兽!你刚刚还说站在本喵这边,现在居然护着桑白!]
陆琰舟别扭的扭过身体,伸手轻轻抚摸煤球的脑袋,喵喵着耐心解释:“我当然站在你这边,可猫咪之间不能打架。”
“而且你那么小,丧彪那么大。等丧彪回来了,万一桑白跟它告状,吃亏的不还是你?”
煤球闻言,气得直跺脚:“喵嗷嗷——!!”
[本喵才不怕它!它回来要是发难!本喵就把它挠花!本喵来当这个老大!]
“那你就不能跟着我了。”陆琰舟笑眯眯的喵道,“哪有老大住在人家的?你要继续流浪吗?”
煤球瞪大双眼,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时,刘春生却忽然提出了不同意见:“我倒是觉得这办法没那么危险。”
“他的直播花活不少,来看观众众多。那些人要是对他动手,得掂量掂量后果。说不定因为忌惮,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方叙白雀摇了摇头,他上前一步,双手抱胸:“不行!风险不会被完全消除。万一收容所背后的那些人真的从事非法勾当,陆琰舟还是危在旦夕。”
刘春生眯了眯眼,毫不客气的对上了方叙白的眼睛:“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不得不承认,他提出的办法是到目前为止,唯一可行的。”
“如果你们还有时间,你们还能再想办法。但如果你们真的时间紧迫,那只有这个。”
煤球全然无视两人的争论,它气呼呼地甩着尾巴,后腿发力,“嗖”地一下跃上陆琰舟轮椅的扶手。
它脑袋一低,用足力气狠狠撞向陆琰舟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地叫嚷:“喵嗷——喵——喵嗷——”
[坏两脚兽!就知道吓唬本喵!本喵可不是被吓大的!]
“是是是!”陆琰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煤球毛茸茸的脑袋,调侃道,“煤球不是被吓大的,是吃罐罐长大的。”
煤球瞬间炸了毛,爪子在空中虚抓两下:“喵嗷——”
[两脚兽,你又欺负本喵!]
陆琰舟立刻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状:“我错了,伟大的煤球大人,可以原谅可怜的两脚兽吗?”
煤球傲娇的别过头去,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圆滚滚的屁股一扭,“咚”地跳到陆琰舟腿上。
“喵嗷——!”
[让开!把本喵的两脚兽还给本喵!]
煤球一边嗷嗷叫唤,一边扒拉着桑白。
桑白被扒拉的动摇西晃,它可怜兮兮的看着陆琰舟,见他没有回护的意思,垂着个脑袋,蹦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