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是我,小少爷。”门外的杨阿姨说:“有位布先生过来拜访,他说他是先生的父亲,于是我把他请到客厅里来了,小少爷要见见他吗?”
布兑请的佣人很专业,提前见过布兑父母和朋友的照片,杨阿姨自然认识布父。她不可能把主人家的父亲关在门外,只能请到客厅,再让应该该做定夺。
现在整栋洋楼里只有应该该一个主人,于是应该该一脸疲惫地站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脸,恢复活力。
振作起来!
他换好衣服下楼,布父皱眉坐在沙发上,和之前一样来者不善。
他看了应该该一眼,然后冷哼出声,重重放下茶杯。
杯沿在茶几上磕出一声脆响。
“呵,你真是好手段啊,哄着骗着让布兑给你买了套房。”
应该该脚步一顿,这台词听着怎么像是电视剧里的恶婆婆呢?
布父还没从剧情里走出来吗?
应该该知道他早上就被布兑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再联系儿子,只能紧赶慢赶来小洋楼找自己撒气。
多无能的父亲。
布兑说过不要把他父亲当人,应该该也不是吃亏的主,更何况布父这次是真的戳到了应该该的痛点。
他激情反击:“可这是哥哥自愿赠与我的小洋楼诶,伯父,难道你没有收到小洋楼吗?”
自愿给的分手楼,以为他真的想要吗?!
布父果然被应该该的话噎住了,毕竟布兑自从离开帝都后就再没跟他们联系过,更别提送一栋楼回来。
“你你你!”
他两只眼睛瞪大,伸出手指着应该该又忽然觉得这样不礼貌,放下了手指用眼神威慑,应该该却完全懒得看他。
这么一来二去,布父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应该该坦然坐到他对面,跟杨阿姨要了杯温水润润喉,问:“伯父今天过来应该不止是来骂我的吧,还有什么事?”
不用想也知道,布父这次过来肯定是为了晚上的宴会,应该该今早在餐桌上听布兑提过,布父布母邀请了帝都的诸多名流过来参加宴会,偏偏布兑不愿出席。
要是布兑就这么放了这些人的鸽子,别说是他自己,就连布家也会受到牵连。
对此应该该一脸愤愤,在没有询问正主的情况下直接发邀请函,好像笃定布兑会任他们摆布一样,这样高傲的一对父母迟早会受到制裁。
哼,是该让他们受点罪。
但布兑也会被牵连……
“你跟布兑说让他今晚来参加晚宴,至于你?就别过来了,不够格。”
布父缓过来后整理了表情,又恢复到了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听得杨阿姨一愣一愣的,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应该该:“……”
布父果然是偶像剧看多了,应该改原本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小说和电影里,没想到现实里居然也有,甚至还是布兑的父亲。
布父最初见到应该该的时候,像个儒雅斯文的绅士,却没两下就直接暴露了本性,也不知道是卸下了伪装,还是干脆懒得伪装。
不过该说不说,布兑母亲的基因还是太强大了,只遗传到了布父一些优质的外表,内里的糟粕是一点没留。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伯父,”应该该摊手,“我做不到。”
就他这个求人的态度,应该该不贱,犯不上给好脸色。
布父听了应该该的话差点拍案而起,他眼睛瞪得老大——“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居然敢拒绝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病公之于众!”
即便是听到威胁,应该该也依旧岿然不动,一脸冷淡地问:“我的病?”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病?应该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过。
爸爸妈妈明明把他的病例保护得很好,帝都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难道说布父走了官方的路子,把档案调出来了?
布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一级精神类疾病啊,难道你不敢承认吗,疯子?”
应该该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他居然真的知道?!
“伯父,你真打算把我的病公之于众?”应该该慢慢放下茶杯问,依旧是一脸淡定。
“哼,怕了吧!我不仅要公之于众,我还要让布兑远离你这个未来的疯子!”布父说。
疯子。
“您调查我的手段并不光彩吧?”应该该靠近与布父对视,他觉得自己现在冷静得可以动一场精密的手术,“要是你把这件事广而告之,会不会有人怀疑你消息的来源,要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体制内那位牵扯进来可怎么办呢?”
布父调查的手段确实不光彩,甚至还走了好几个人的关系,算得上是灰色地带的违法行为。
“小子,你敢威胁我?!”
应该该的话又把布父点炸了,只见他手臂一扬,将自己杯中的茶水泼向应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