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家长群里炸开了锅:
“听说最早病的是乐乐,他上周去了一个儿童乐园。”
“不对,是明明先病的,他妈妈是护士,可能从医院带回来的病毒。”
“疾控中心说这波病毒变异了,传染性特别强”
来来头晕目眩地翻着聊天记录,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人联结在一起。
第三天,来来的病情加重,开始吸氧。丈夫每天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眼圈乌黑。
“小来怎么样?”来来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总是问女儿。
“退烧了,但总是哭着想你。”丈夫握着她的手,“你专心养病,别操心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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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可能不操心?夜里,来来咳得无法入睡,突然想起小生病那天,她带着女儿去市买过菜。如果当时她戴了口罩,如果她没让女儿碰购物车,如果
“床,该抽血了。”护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抽血时,护士随口说:“你这还算轻的,楼上重症监护室都住满了。这病毒太厉害了,专门攻击免疫力弱的人。”
“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来来忍不住问。
护士压低声音:“听说是最先从城西那个大型市传开的,中央空调系统可能有问题。但官方还没证实。”
又一个版本。来来突然觉得,追踪病毒来源就像在追一个幽灵,每个人都只能摸到它的一片衣角。
住院第五天,来来的体温终于正常。医生批准她出院,但要求在家继续隔离。
回到家,小来想扑上来拥抱,被丈夫急忙拦住:“妈妈还没完全好,不能靠近。”
小姑娘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妈妈了”
“妈妈也想你。”来来隔着口罩对女儿微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隔离的日子异常难熬。来来住在主卧,小来和丈夫住在儿童房,一家人只能通过手机视频见面。每次送饭,丈夫都把餐盘放在门口,敲门后迅离开。
一天晚上,小来在视频里神秘地说:“妈妈,我知道病毒是从哪里来的了。”
“从哪里?”
“是从一只蝙蝠身上来的。”小来认真地说,“老师给我们看了图片,蝙蝠身上有很多病毒,它传染给了其他小动物,然后传给了人。”
来来怔住了。五岁的女儿用最朴素的方式,说出了这个病毒最可能的来源。
第七天,来来终于解除隔离。当她第一次走出卧室时,小来却站在三米外不敢靠近。
“妈妈,你真的不会传染我了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来来心上。她突然意识到,这场病留下的不只是身体上的创伤,更有心理上的阴影。
为了消除女儿的恐惧,来来决定带小来去参加幼儿园组织的“病毒科普课”。
课堂上,老师用卡通形象讲解病毒传播途径:“病毒就像看不见的小怪兽,它们通过咳嗽、打喷嚏时的飞沫旅行”
小来举手问:“老师,怎么样才能不让小怪兽旅行?”
“戴口罩、勤洗手、打疫苗,就像给小怪兽设了路障。”老师笑着回答。
回家的路上,小来主动要求戴口罩:“我要给病毒小怪兽设路障。”
渐渐地,小来不再害怕与妈妈接触,但一些习惯已经养成——饭前一定要洗手,打喷嚏时会用手肘遮挡,看到有人咳嗽会主动避开。
一天下午,来来在市遇见小来同桌的妈妈。对方一见面就道歉:“真对不起,听说我家孩子可能是最早病的”
来来连忙摆手:“这怎么能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