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眼睛却直直的看着门,似乎在寻找突破的办法。
忽然,它猛地抬起上半身,超前一扑——
两只前爪抱住门把手,毫无章法地胡乱转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三花桑白细细的叫声。
"喵呜?"
[陆……陆陆,你,是,是你?]
煤球一听,瞬间急了,两只爪子紧紧挂在门把手上,扭头朝着陆琰舟叫嚷:“喵——喵嗷——”
[开门!快开门!开门!]
“开!马上就开!”
陆琰舟被吓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隔离。
他一边应着,一边拂开煤球在门锁上胡乱转的猫爪,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老旧的金属门瞬间发出一声陈旧的“吱呀”声,露出一道细窄的缝隙。
下一秒,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像枚黑色炮弹,“嗖”地从门后蹿出,直扑刚露头的三花桑白。
桑白毛茸茸的身子被撞得小幅度腾空而起,长而微微卷曲的毛发在半空中肆意飞扬,活像一团软乎乎的毛绒绒球,只在空中稍微停留便轻巧的跌落在地上。
小家伙粉嫩的爪爪在空中慌乱地扑腾,雪白的肚皮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绒毛在屋内灯光的映照下轻轻颤动。
“煤球!”
陆琰舟吓得脸色骤变,迅速将门完全打开,摇着轮椅箭步上前。
他俯下身去,正要将桑白抱起——
一只圆滚滚、白乎乎,宛如发面馒头般的爪子,已经稳稳落在了桑白软乎乎的肚皮上。
下一秒,一声尖锐带着怒气的猫叫陡然响起:“喵嗷嗷嗷——!!”
[谁让你来的!!]
[你是要吓着丧彪,好挑起本喵和丧彪之前的战斗吗!!]
“煤球!”陆琰见状,心下一惊,立刻出声制止,“它还小,你别……”
煤球猛地扭头,乌沉沉的眼眸里闪烁着警告的光芒,嘴里发出一连串急促又凶狠的叫声:“喵——!!喵嗷——!!”
[我们喵喵间的事!你们两脚兽少插手!]
它弓起脊背,背上的毛发根根直立,毛尖清晰可见,活脱脱一只瞬间暴怒,想要暴起伤人,却又不得不保持理智,控制动作,最终只袒露出防御姿态的小刺猬。
“喵嗷——!”
[再多说一句!]
陆琰舟被煤球这愤怒的防御架势吓得不轻。
他定了定神,立刻摇着轮椅后退了两步,这才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喵喵道:“我没想要管。”
“我只是想提醒你,桑白岁数小,肚子上没什么肉。你再踩下去,就真要出事。”
白滚滚的爪爪下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颤动,而后,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喵……喵呜?”
[煤……煤煤?]
煤球听了这话,耳朵向后撇了撇,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这才极不情愿地松开爪子。
它气鼓鼓地蹲在一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啪嗒啪嗒”的,把地板上的灰尘都震得飞扬起来
“喵嗷——”
[谁让你跑出来的!丧彪呢!他不管你了?!]
煤球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桑白,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怒。
桑白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圆圆滚滚的身子像个不倒翁似的扭来扭去,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地面,软乎乎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喵……呜……喵呜……”
[哥……哥哥,家……家不……不在……]
煤球瞬间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桑白:“喵嗷——”
[不在家?他去哪儿了?]
“喵嗷嗷——”
[其他人呢!他们又去哪儿了!]
煤球喵喵着,忽然站了起来,尾巴高高竖着,在原地不断的打着圈的踱步。
“喵嗷——喵嗷嗷——”
[可恶!它们这些年的饭都白吃了吗!怎么敢让你这么小的一只猫独自出来!]
桑白枕在地上的脑袋歪向一侧,圆滚滚的身子忽然原地打了个滚,侧躺在地。
它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陆琰舟,却伸出一只小爪子去扒拉煤球。
“喵呜~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