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撑了,典型的幼猫暴食综合征。”
“再简单点解释,就是晕罐罐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B超单,纸页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种幼年小型猫科动物的胃容量"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握成拳,"和一枚鸡蛋差不多。你们做家长的,得控制投喂量啊。"
陆琰舟僵在原地,怀里的小毛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吃撑了?!
丧彪最疼爱的弟弟会吃撑?!
丧彪饿着孩子啦?!
他低头看向臂弯里的小家伙——
冷白的灯光下,桑白的胡须上还沾着罐头残渣,湿润的鼻头轻轻翕动。毛茸茸的肚皮像波浪一样一起一伏,呼噜声格外响亮。
小家伙在睡梦中还不安分地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在他的一双手心里滚来滚去,直到把自己团成个完美的毛球,才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前爪搭上他的手腕,粉色肉垫在他脉搏处轻轻踩踏。
"咪呜"
[罐,罐罐香……]
“咪呜……”
[吃,多多吃……]
一滴晶莹的口水顺着桑白的嘴角滑落,在陆琰舟的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扶手上的煤球瞬间瞪圆了双眼,圆滚的身子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毛茸茸的脸上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它鼻子皱成一团,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喵呜~”
[脏兮兮的!两脚兽!你就该拍下来给丧彪看!]
“喵呜~”
[好好的猫崽崽给养成馋鬼了!]
陆琰舟嘴角一抽,垫在桑白身上的双手往回一收,小心翼翼地把它转移到腿上。
好吧,这也是一只小馋猫,连做梦都在馋罐罐,把自己吃撑倒也不奇怪了。
陆琰舟摇了摇头,屈指在桑白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还不忘喵呜着告诫煤球:“能吃是福,别乱说。”
煤球立刻皱了皱鼻子,从扶手上跳了下去。
“喵呜——”
[本喵才不要这个福!]
“多谢……刘大夫了。”
陆琰舟的目光落在对方胸前的金属铭牌上,刘春生三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费用……”
"留院观察一晚。"刘春生打断他,他弯下腰,手指轻轻梳理着桑白耳后的绒毛,微微一笑,"虽然不严重,但幼猫体质特殊,小心点总没错。"
他说着直起身体,顿了顿,瞥了眼陆琰舟的轮椅,"我们提供免费猫笼,至于你"
"我守着。"陆琰舟不假思索地回答。
刘春生挑了挑眉,转身时白大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帘子落下的瞬间,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前台有折叠床,注意休息。别到了最后,铲屎官被累倒了,猫又得流浪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白交叠的身影"嗖"地窜上前台。
煤球两只前爪扒着桌沿,圆脑袋朝下探着,左摇右晃一阵,突然眼睛一亮,飞奔回来扒拉陆琰舟的衣角。
"喵——呜——"
[快去休息!本喵都看见床啦!快去拿!]
……行吧。
陆琰舟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顺从的将轮椅挪到了前台后面。
一夜无话。
晨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时,陆琰舟感到脸颊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像是被毛绒毯子摩擦着,又带着些许皮类特有的弹润。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上抬,正对上了桑白圆滚滚的眼睛。
小家伙正用前爪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脸颊,粉嫩的肉垫软乎乎地按在皮肤上,一下又一下,似乎不知道疲倦。
见他醒来,桑白立刻竖起耳朵,圆滚滚的脸蛋上绽放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猫式笑容",连胡须都快乐地抖动着。
“咪呜~”
[醒,陆陆醒!]
湿润的小舌头再次舔上来,带着幼猫特有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