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东西也配住这种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像你这种连请柬都摸不到的货色,最多算个消遣玩具。”
那些恶毒的话语如同附骨之疽,在此刻全部翻涌而上。
单疏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沈家十年来的贬低、羞辱、打压,早已将你不配三个字烙进他的骨髓。
谢拾青察觉到不对劲,温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伸手想抬起单疏白的脸,却在触及到那冰凉肌肤的瞬间僵住——
少年在抖。
不是害羞的轻颤,而是整个人陷入恐慌的剧烈战栗。
谢拾青的喉结滚动,突然尝到一丝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他的手指悬在半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
哪怕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单疏白垂下头,将脸埋在手心里。
手心传来潮湿的凉意,他盯着自己白的指节,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还是住在沈家吧。”
谢拾青的呼吸一滞,耳边嗡鸣了一瞬。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怀里的人还在抖,明明刚才亲吻时那么乖顺,怎么转眼间就要回到那个吃人的魔窟?
“你说什么?”谢拾青的声音沉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单疏白没有抬头,只是更用力地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我不能住在这里……”
为什么明明知道那是囚笼还甘愿被束缚。
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些怪物在觊觎他还情愿回到他们身边。
为什么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还是选择拒绝?
谢拾青胸口翻涌着怒意,但更多的是刺痛——他在单疏白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那些温柔的承诺,那些亲密的依偎,难道都抵不过沈家多年的洗脑?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给我一个理由。”
单疏白的肩膀颤了颤,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贬低之词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耳边突然出现了两道声音。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住谢家的房子?”
“不过是条没人要的野狗,真当自己飞上枝头了?”
他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我……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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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青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他心里,疼得他指尖麻。
他终于明白单疏白在怕什么——不是抗拒他的好意,而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值得这样的好。
“看着我。”谢拾青捧起单疏白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谁告诉你这些的?沈家?那个男孩?还是……”他的拇指擦过少年眼角的湿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