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让父亲也看见这一切。
这个念头刚升起,念念就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
很微弱,几乎无法察觉,但她确实感觉到了——那是时间的波动,是父亲存在的痕迹。就在街市上空,在阳光洒落的光束中,在秋风吹拂的轨迹里,在所有人欢声笑语的时光缝隙中父亲在看着。
以时间的方式,永恒地看着。
念念抬起头,望向天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父亲,”她在心中轻声说,“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一起守护的世界。”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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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念念和沈璃回到王府。
逛了一上午街市,念念的小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叽叽喳喳地向母亲讲述着看见的一切——那个糖画大叔的手艺,那些玩耍的孩子,那盘神魔对弈的棋局
沈璃耐心地听着,偶尔插话,更多时候只是温柔地笑着。
等念念讲累了,沈璃带她到庭院里的石桌边坐下,沏了一壶花茶。茶是院子里自己种的金银花晒制的,冲泡后带着淡淡的清香和微甜。
“念念,”沈璃为女儿倒了一杯茶,轻声问,“今天在街市上,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念念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想了想,认真回答:“感觉大家都很快乐。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快乐,而是很平常的快乐。神族不用时刻端着架子,魔族不用隐藏本性,人类不用战战兢兢,虚幻生物也不用躲在夹缝里大家都只是做自己,然后现,做自己也可以和别人好好相处。”
沈璃点点头,眼中闪过欣慰:“这就是平衡的真谛。不是让所有人都变成同一个样子,而是让不同的样子可以共存,甚至互相欣赏,互相学习。”
她顿了顿,看向女儿:“念念,你知道为什么母亲今天特意带你去街市吗?”
念念摇头。
“因为母亲想让你看见,”沈璃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你付出的一切,是有意义的。那些牺牲,那些痛苦,那些几乎失去所有的抉择最终换来了这样一个世界。一个普通的孩童可以在街市上快乐玩耍,一个普通的老人可以安然度过晚年,一个普通的家庭可以享受平凡的幸福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正是我们守护的意义。”
念念怔怔地看着母亲,然后低下头,看着杯中漂浮的金银花瓣。
良久,她轻声说:“母亲,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当时选择那么做,只是因为那是唯一的路。但看到今天的街市,看到那些笑容我觉得,那条路走对了。”
沈璃伸手,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
“你一直是对的,念念。”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从你决定承担平衡使命的那一刻起,从你在镜渊中承受墟渊痛苦的那一刻起,从你选择牺牲自己化作阵法核心的那一刻起你一直都是对的。父亲和母亲,一直都以你为傲。”
念念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热。
但她没有哭,只是更紧地回握住母亲的手。
阳光透过庭院的树荫洒下,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街市隐约的喧闹和近处花草的清香。茶香袅袅,时光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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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平凡的午后。
一个母亲和女儿喝茶聊天的午后。
但对沈璃和念念来说,这是等待了太久、来之不易的珍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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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墟渊来了。
这位创世者如今是北境的常客,但他很少在白天出现,通常选择黄昏或夜晚来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今天他却破例在午后登门,而且神色间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沈璃在书房接待了他,念念也跟在一旁——沈璃从不避讳女儿参与这些“大人”的谈话,她认为念念有权利知道与自己相关的一切。
“生什么事了?”沈璃为墟渊斟茶,直接问道。
墟渊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中。他看向念念,金银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天道传来了新的信息。关于念念的成长。”
念念眨了眨眼:“关于我?”
“是。”墟渊点头,“天道认可了你的重生,也认可了平衡法则的普及。但有一个条件——或者说,有一个‘建议’。”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天道认为,你作为平衡核心的化身,虽然获得了新生,但本质依然是法则的一部分。如果长期以孩童形态在人间生活,可能会引法则层面的不协调。”
沈璃的眉头立刻皱起:“什么意思?天道不允许念念以普通孩子的身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