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看了他一眼,“我是学校的员工。工资每月一号打到账上,医保公积金都交齐。你要查档案,去人事科就行。”
江临渊没笑。他知道这人在回避。
“那你为什么帮我?”
“我没帮你。”老吴说,“我在守这个学校。你们住这儿,也算学生。我管不管得着,都得管。”
他说完,走到入口处,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胶带,撕下一段,贴在门框内侧。动作熟练,像是修水管的老工人。
江临渊注意到,那胶带上画了个极小的符号,像是符纹简化版。
“这是什么?”
“标记。”老吴说,“万一再有人靠近,我能感觉到。”
江临渊皱眉,“你能感知灵压?”
“不能。”老吴说,“但我能听雨声。雨落在不同地方,声音不一样。有人动阵,风会变,树叶响法也会变。”
他指着门外,“那边有棵老槐树,叶子被踩过。刚才那几箭,是从树后射的。”
江临渊走过去,透过缝隙往外看。雨越下越大,地面泥泞一片。槐树底下确实有脚印,已经被雨水冲淡,但还能看出轮廓。
“你一个人巡了一夜?”
“嗯。”老吴说,“早上换班的时候,现操场铁门开着。我去看了,地上有灰烬,像是烧过符纸。我就知道,今晚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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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回头看他,“你不该来这儿。太危险。”
“我知道。”老吴说,“但我不来,谁来?”
他说完,拍了下江临渊肩膀。那一掌很重,带着老兵的习惯性力道。
“你们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扛得住事。”他说,“可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才是最管用的。我不懂你们那些飞剑法宝,但我能打,能守,能盯住门口。”
江临渊没再反驳。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或许没有修为,但比很多修士更明白什么叫责任。
上官玥走上前,把短剑插回鞘中。
“谢谢。”她说。
老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姑娘,你那把剑不错。不过别让它太累,它也在护你。”
上官玥一怔。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粗犷的老人,能说出这种话。
江临渊重新坐回阵眼前,手掌贴回符纹。灵力再次流转,护罩微微亮起。
老吴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保温杯,望着外面的雨。
“你们在里面待着。”他说,“我守外面。”
江临渊抬头,“你累了,进来歇会儿。”
“不了。”老吴说,“我站这儿挺好。一动,就感觉不到风了。”
他说完,右脚往前挪了半寸,身体重心下沉,摆出了军体拳的起手式。
江临渊看着他的背影。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打在他肩上,又滑落地面。
洞府内恢复安静,只有阵图偶尔闪一下光。
上官玥走到江临渊身边,低声说:“他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江临渊说,“但他也没骗我们。”
两人不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
老吴始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的裤腿已经干了一部分,露出下面贴的膏药。膝盖处有一道旧伤疤,颜色白。
突然,他抬起手,做了个手势——食指竖在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