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的指尖还抵在噬灵珠表面,那道金光尚未散去。碎片悬在半空,纹路亮到极致后突然一暗,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所有光芒。他下意识抬头,看见黑石中央浮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宽大的青色长袍,轮廓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没有五官,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一股沉静的力量缓缓压下,原本躁动的空气变得平稳,连心跳都慢了几拍。
系统提示浮现:【检测到完整青帝诀传承】
文字是金色的,出现后就停在识海中,没有闪烁,也没有声音。江临渊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奖励提示,而是某种确认——他等了这么久的签到积累,终于够了。
青帝虚影抬起手,掌心朝下,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一瞬间,无数画面涌进来。不是影像,也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落在意识里的东西。经文、阵图、炼器法门、灵植培育的节点时辰,甚至还有几段从未见过的战斗轨迹,全都塞进脑子里。他感觉脑袋快要裂开,太阳穴突突地跳,牙齿不自觉咬紧。
但他没退。
他知道这是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识海深处,像整理一堆乱扔的工具一样,把这些信息一点点归类。有些太深,现在看不懂,他就先记下位置,等以后再翻。有些能立刻用上的,比如一段关于灵气压缩的口诀,他马上试着运行了一遍,体内的灵流立刻顺畅不少。
这个过程持续了几息时间,又像过了很久。
当他再次睁眼,虚影的手还停在原处,但动作已经完成。那股压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母亲把手放在他头上量体温那样温和。
上官玥站在三步之外,双手握着剑胚。她没动,眼睛盯着虚影的一举一动。就在虚影收回手的瞬间,她手中的剑突然震动起来,出一声轻鸣。
下一秒,剑胚脱手而出,飞向虚影。
虚影低头看了它一眼,抬手接住。那柄剑在他手里变得不一样了,原本青红交织的光纹完全转为青色,剑身拉长几分,形状也更接近古剑。与此同时,虚影腰间浮现出一把佩剑的影子,两柄剑在空中对峙片刻,随即同时震颤,像是在回应彼此。
江临渊看得清楚,这两把剑的纹路是一样的,只是年代不同。一把是刚成型的胚,另一把则是久经岁月的旧物。它们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不是谁仿造谁,而是同出一源。
片刻后,虚影松开手,剑胚自行飞回上官玥手中。落地时,剑身温度微高,像是刚从火里取出,但没有烫伤她的意思。她握住剑柄,眉头舒展了一些。
系统提示再次出现:【获得完整青帝诀,可开启昆仑墟秘境】
这一次的文字更长,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十大洞天签到记录已集齐,权限解锁】。
江临渊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噬灵珠还在,但颜色变了,外层灰壳褪去,露出里面透亮的双色核心。他试着调动灵力,珠子立刻响应,不需要念咒也不需要结印,就像身体的一部分。
他知道,这不只是功法补全那么简单。从今天起,他不再只是靠签到拿资源的人。他有了自己的路。
虚影开始变淡。
它最后看了一眼两人,嘴唇微动,说了句话。
“记住,真正的传承在……”
话没说完,身影就碎成了点点青光,散在空中。那些光粒飘了一会儿,然后全部沉入地下,消失不见。
昆仑墟碎片也失去了光泽,重新变成一块普通的黑石,静静浮在原地。整个空间安静下来,连风都没有。
江临渊看向上官玥。她也在看他,眼神里没有疑问,只有一种确认后的平静。她把剑胚插回腰间,点了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们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