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斩灭虚影的瞬间,江临渊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直冲脑门。他站在原地没动,右手还搭在腰间的噬灵珠上,指尖微微麻。那把新生的神剑悬在空中,剑尖朝下,剑柄正对着他的眉心。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但身体本能地绷紧。
剑身开始震动,幅度不大,却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一道青光从剑柄处蔓延而出,顺着剑脊向上爬,像是某种纹路被重新点亮。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光中走出。
那人全身由青色光芒凝聚而成,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刺眼。他抬手,掌心对准江临渊头顶,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
一股信息直接撞进识海。
江临渊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他咬住牙关,双手撑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闪现画面——昆仑墟的全貌、十大洞天的位置、地下封印的阵法结构,还有那一具被锁在地脉深处的巨大躯体。
那是魔神。
它被九根青铜柱贯穿四肢与头颅,身上缠绕着无数符链,每一道符文都在缓慢剥落。它的胸口有裂痕,里面透出暗红的光,像心跳一样搏动。每当它挣扎一次,整个大地都会震一下。
画面继续翻涌。他看见自己站在一座石碑前,碑面刻着“十方”二字。碑身布满裂痕,但仍有微弱金光从中渗出。他伸手触碰,碑文突然亮起,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承劫者,可愿立誓?”
他还来不及反应,又一段记忆挤了进来——校园里的图书馆、实验楼地下、游泳馆更衣室……那些他曾签到过的地方,竟然全都对应着古阵节点。系统不是随机出现的,而是有人刻意布置。
那个布置系统的人,就是眼前这道青光所化的存在。
江临渊喉咙干。他想问话,却不出声音。他的意识快要撑不住了,太多东西同时灌进来,像要把脑子撕开。他感觉到鼻子里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低头一看,是血。
但他不能晕。
他知道一旦倒下,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用左手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瞬。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抓住了一段关键信息——魔神的弱点不在心脏,也不在头颅,而在脊椎第三节骨节的接缝处。那里有一枚逆鳞,是它当年背叛天道时被种下的封印之核。只要找到方法激活那枚逆鳞,就能让它体内力量反噬。
但这需要一种功法。
《青帝守心诀》终极篇。
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刹那,他胸口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金色卷轴缓缓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字:【获得青帝守心诀终极篇,可唤醒十方天道碑】。
与此同时,他体内灵力开始自行运转。一条新的经络被打通,从尾椎直通百会穴。一股暖流沿着这条路径循环往复,形成一道护识屏障,帮他稳住了溃散的意识。
青帝真灵站在他面前,手掌仍按在他的天灵盖上。他的嘴角忽然扬了一下,像是笑了。
“当年我留下系统,就是为了等待……”
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竹林,“能继承十方天道的人。”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变淡。光芒一点一点消散,像是被抽离了所有能量。最后只剩下那双眼睛看了江临渊一眼,然后彻底熄灭。
神剑缓缓落下,剑柄朝下,停在半空。
江临渊喘着气站起来。他脸上全是汗和血的混合物,衣服也被冷汗浸透。他盯着那把剑,慢慢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剑柄,一股灼热感传来。他没有缩手,反而握得更紧。
剑柄表面忽然浮现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