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窥见的那惊心动魄的旖旎景象,早已被这冰冷的现实冲击得七零八落。
“母亲,”我强自镇定,声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望向已迅套上软甲,正整理腰间束带的庞大身影,“时值初秋,鬼方与塞人部落,按常理,应忙于积蓄草料,准备过冬,怎会选在此时大举入寇?眼下这帮蛮夷,想必是人数不多的游骑斥候,或是流窜的马匪,意图趁乱骚扰,应…应不至动摇城防根本吧?”
母亲正将湿漉漉的长随意挽起,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露出线条优美而有力的颈项。
听到我的话,她动作微顿,侧过头来,那双沾染过水汽更显清亮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近乎欣慰的柔和。
她丰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带着些许调侃,却又难掩骄傲的弧度。
“哦?”她语调微扬,带着浴后特有的松弛,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看来,吾儿除了有胆量窥探为母沐浴,欣赏这……不甚雅观的硕臀之外,倒也会用你那颗小脑袋思考些正事了。不错,懂得观天时,察敌情,甚好。”
她那句“不甚雅观的硕臀”说得自然无比,仿佛在评价一件兵器,却让我脸颊再次爆红。
但听到后面的赞许,一股混合着羞耻和得意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忍不住挺了挺单薄的胸膛,脱口而出“那是自然!孩儿再是不肖,终究是您的骨血,总得继承几分母亲的韬略才是。”
母亲闻言,似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肃杀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眼神骤然一凛,方才那片刻的柔和瞬间被冰封般的锐利取代。
几乎同时,头顶的房梁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嚓”声,几缕灰尘簌簌落下。
“哼,宵小之辈,也敢踏足此地!”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裹挟着腥风从高高的房梁上直扑而下!
他们身着兽皮,脸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手中弯刀闪烁着淬毒的幽蓝寒光,目标直指刚刚穿戴未齐的母亲!
我吓得魂飞魄散,惊呼卡在喉咙里。
然而,母亲的反应快得乎想象!
她那高达一百九十公分的庞大身躯,在此刻非但不见丝毫笨拙,反而展现出一种猛虎般的敏捷与暴烈。
甚至未曾动用旁边立着的青铜巨剑,她只是猛地向后撤了半步,那丰硕圆润的肥臀巧妙一摆,便让开了最先袭来的刀锋。
同时,她右手如电探出,五指成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那持刀手腕,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偷袭者惨嚎一声,弯刀已然脱手。
下一瞬,母亲顺势将那惨叫的贼人如同破麻袋般抡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另外两个扑来的黑影!
“砰”的一声闷响,骨裂之声清晰可闻,两人被这巨力砸得倒飞出去,口喷鲜血,撞在墙壁上,眼看是不活了。
而被她捏碎手腕的那个,则被她随手甩开,头颅撞在坚硬的青铜浴盆边缘,出一声闷响,便再无声息。
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三个精锐的鬼方刺客,甚至没能让她移动过三步,便已尽数殒命。
母亲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胸膛起伏,那对在软甲下依旧轮廓惊人的饱满双峰随之波动。
她甩了甩手上沾染的些许血污,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尸,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恼人的蚊蝇。
随即,她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我,那双厚唇轻启,语气恢复了之前的镇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教导意味
“看来,即便是秋日里的野狗,饿极了也会铤而走险。吾儿,记住,战场之上,无有‘常理’,唯有‘生死’。”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方才的判断,大体不差。只是,仍需更加谨慎。”
她说完,不再多看我一眼,大步走向立在墙边的完整黑铠,开始熟练地穿戴起来。
那套沉重的甲胄在她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室内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与她身上未散尽的浴香和月季芬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气息。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母亲那山岳般沉稳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丝……对绝对力量的深深敬畏。
我强压下刚才目睹杀戮的惊悸,上前一步,声音因紧张而略显急促“母亲!如今城内情况不明,敌暗我明,您身为镇守司都统,身系全城安危,此刻应当立即返回镇守府,坐镇中枢,调配各营人马,分区清剿,方是万全之策!岂可……岂可效仿先锋猛士,亲身犯险?”
母亲正将最后一块胸甲扣紧,那甲胄被她饱满的胸脯撑得紧绷欲裂。
听到我的话,她动作未停,只是眉头微微一挑,那双沾染过血与火的眼睛斜睨过来,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与宠溺交织的复杂神色。
“呵,”她轻哼一声,声音在头盔的遮挡下显得有些沉闷,却依旧清晰,“区区几只钻缝的老鼠,也配让为娘兴师动众?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这镇北城,还没人能在我妇姽的眼皮底下翻起浪来。”
她顿了顿,似乎看出我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反而更盛。
她略一沉吟,竟伸手探入颈后,从贴身处取下一枚用玄色丝绦系着的青铜令牌。
那令牌还带着她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浴香与体香的馥郁气息。
她将其塞入我手中,令牌入手温润沉实,上面刻着古老的夔纹和一个古朴的“姽”字。
“拿着,”她语气不容置疑,“若实在不放心,便替为娘跑一趟镇守府,持我兵符,令韩德即刻率亲卫营封锁城内要道,按应急预案行事。”她俯下身,那张美艳绝伦又英气逼人的脸靠近我,突然,她掀开面甲,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迅而有力的吻,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掠而过,“小心些,莫要乱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为娘回来。”
那一下亲吻,如同点燃了某种压抑已久的、我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引线。
额头上残留的温热与柔软,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混合着兵符上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像一道电流击穿了我的理智。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恐惧催生的孤注一掷,或许是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对这座“山岳”复杂情感的爆——
在她即将直起身,转身投入门外黑暗的瞬间,我猛地跳了起来,双手紧紧环抱住她覆着冰冷铠甲的脖颈,用力将她的头拉低,然后,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吻上了她那丰润性感的红唇。
“唔……!”母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喉间出一声短促的惊愕。
她的嘴唇一如想象中柔软、饱满,带着惊心动魄的触感。
我能感受到她瞬间的惊慌和下意识的抗拒。
但,那抗拒仅仅持续了一瞬。
出乎意料地,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不知何时揽上的)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