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公舞台来临,5000人的场馆声势浩荡,如果不是有前两次铺垫,不少学员光看架势都得震住。
候场准备时,章学又和高鹤嘉冤家路窄,两人不约而同别开视线,互不理睬。
那场闹剧以丛立按着高鹤嘉出道歉书结尾,道歉书贴在二楼公告栏,学员每次吃饭都能路过,感慨一句“学哥真惨”。
不过也有一部分在圈子里混的时间长,听过章学之前那些传闻,看他仍旧戴着有色眼镜,面上不说,背后议论。
章学对此一概不理,一心埋在训练上。
荀鄂隐隐感觉,章学是在无意中向慕秋筠看齐。
比如面对高鹤嘉的指责,他大可以不承认公司内部资源争抢,直接出证海选备案视频,节目组为了少一事,也会帮他作证,那么就可以彻底堵住所有流言。
但他还是承认了。就像慕秋筠也在事情解决后,执意手写道歉声明一样。
再比如受到议论,章学也没有在意,更没有气急败坏,反而越发地精进技艺,浑身上下就透出一个“问心无愧”。
荀鄂在这时忽然明白,为什么在承宋和林宥辰已经代为周旋,事态平息时,慕秋筠却没有默认他们的庇护,反而把责任都扛下来,导致本对他有利的局面,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某种无形的影响。
他选择的是另一种可能——
在我们无法改变局面时,就守住自己的一种可能。
荀鄂不知道其他学员会不会因此产生一些想法,但他能确定,至少他、章学、袁直和文野,他们四个会在面对同样情况时,做出和慕秋筠相同的选择。
程颢抽签回来,手指夹着号码牌。
“正中间啊。”杨钧则笑。
“挺好的呀!”袁直虽然已经淘汰了,惊喜却是由内而外的。
“来吧,兄弟们。”杨钧则招呼大家。
十几个人手按在一处:“加油!”
荀鄂深吸口气,整理着服装。
斜里伸来一只手,替他理了理领结。
荀鄂屏气:“慕哥。”
“不必紧张,加油。”慕秋筠对他微笑。
荀鄂重重点头。旁边赵怀笛也蹭过来:“慕哥,也帮我弄弄。”
荀鄂笑着挤他,赵怀笛高呼别把衣服挤皱了,慕秋筠失笑,分开他俩,给赵怀笛调整领带。
很快就到他们组。
荀鄂和赵怀笛对视一眼,一同上场。
并进来的乐器组队友奏起京胡和月琴,熟悉的曲调声,伴着赵怀笛回到熟悉的舞台。
他踩着台步,慢慢踱上台前。荀鄂则做惊慌状,寻寻觅觅地,一路弯腰走到舞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