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钰态度坚决。
安寒松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父亲真要是出来,那文远侯府还有什么脸面?
自己以后还怎么在京城里混?
要是不出来,秦世子闹到宫里去……
他想起崔庭宇那家倒霉蛋儿,就因为崔如雪的几句话,几代人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秦书钰见他杵着不动,扭身就要走。
安寒松急忙出声阻拦,“秦世子稍等,我这就去禀明父亲。”
秦书钰停住了脚步,“你最好快点儿,本世子的耐心有限。”
安寒松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转身往正厅跑去。
丢脸总比被逐出京城强。
安仲仁听了儿子说的,自知今日这道劫是躲不过去了。
他怒视着苏依琳,“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许出去。”
苏依琳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韩嬷嬷已死,秦世子还能如何?侯爷的胆子也太小了。”
安仲仁强压怒气,“你要是不听话,本侯就一纸休书把你休出府去。”
“你敢……”
“你看本侯敢不敢。”
说罢,安仲仁疾步往府门口走去。
安寒松劝道,“娘,你别闹了,再闹下去,父亲真会休了你。到时,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儿子的心狠。”
他说完,也不理会愣在那里的苏依琳,追自己父亲去了。
苏依琳委屈极了,边哭边拿帕子抹着眼泪,“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
文远侯府大门口。
秦书钰见安仲仁出来了,没有急着开口。
安仲仁很聪明,主动认错,“秦世子,韩大花污蔑郡主,我也是刚知道。虽然她就是一个下人,但毕竟是文远侯府的下人,这个罪责,文远侯府逃脱不了。”
秦书钰挑了挑眉,这个老狐狸,还是这般的圆滑,但他可是有备而来。
“安侯爷,你的意思是韩大花污蔑郡主一事,文远侯府认了?”
安仲仁心里直打鼓,他总觉得秦世子话里有话,可他想不出来。
“文远侯府御下不严,这个罪责,当然会认。”
“安侯爷认了就好。”
秦书钰从衣襟中把京兆府的判词拿了出来,“安侯爷,韩大花临死前已经招供。她之所以污蔑安平郡主是受了苏依琳的指使。安侯爷把侯夫人叫出来吧。”
安仲仁的脑袋瓜子直突突,安寒松的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秦书钰催促,“安侯爷,快把侯夫人叫出来。”
安仲仁是在各种算计中长大的,几息的工夫,他就想到了对策。
可还不等他开口,苏依琳就走了出来,“秦世子,安平郡主被污蔑,为什么是你来出头?”
安仲仁心道,坏了。
安寒松急忙把人拉住,“娘,你在胡说些什么?”
秦书钰本以为今日会被安仲仁这个老狐狸糊弄过去,没想到来了个蠢的。
“侯夫人的意思是,本世子没资格替安平郡主讨公道?”
“当然。”苏依琳下巴微抬,“再说,韩大花是贱籍,她说的话怎么能作为证词呢?”
安仲仁也顾不得围观的百姓了,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个蠢妇,还不滚回府去。”
“你又打我?”苏依琳想骂两句,被安寒松捂住了嘴巴,往府门内拽去。
秦书钰寒声道,“慢着!”
安寒松停住了脚步,苏依琳扒开儿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