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保温杯,悠哉悠哉的走下车。
他随意的将保温杯放在车身上,散漫的戴上帽子,叼着烟,稍微整理下衣服,悠闲惬意的又拿起了保温杯。
狗腿子齐桓倒是兢兢业业,拿着大喇叭,不顾人死活的催促:“快点,快点。”
憋着气,跑得半死不活的吴哲,好不容易快跑到终点,就看到了这一幕,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齐桓立马起驱赶:“看什么看,号,快点儿。”
吴哲冷漠的收回视线,忍着怒气,一头扎向集合点。
一点教官样都没有,一点正事都不干的袁朗,像个吸引仇恨值的显眼包,在队列旁晃悠。
齐桓无视掉所有人愤怒的目光,自顾自的宣布往后的训练日程:“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要记住,我下面说的话。”
“早、中、晚,十公里越野跑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靠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岩各一个,要求,所有项目负重,不得低于二十五公斤。”
“要求,所有项目,必须在用餐时间前完成,听清楚没有?”
无人回应,一片静默。
齐桓不满的吼道:“我说话,必须回答。”
众人只能吱声:“听清楚了。”
齐桓还是不满,将耳朵侧了过去,点了点:“我没听到。”
众人只能大声吼回去:“听到了。”
袁朗这时才晃到队列前,开口就是嫌弃:“你们都互相看看,都成了什么德行?有这么站立的吗?”
“我没见过,全体扣一分。”
一旁的齐桓马上翻开花名册,刷刷刷的记了起来。
扣完分,袁朗意犹未尽,意味深长说:“别再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
卢曼:别人的是装逼,她的是天降黑锅……从今天起,请叫她背锅侠,谢谢。
在这一刻,许三多真心觉得,袁朗是最烂的教官,他的领队才能,在钢七连甚至带不了一个班。
许三多认为,袁朗已经犯了众怒。
事实也是这样的,所有人坚信,在连队,第一个季度,袁朗这种军官,就得走人。
但现在,是在这里,正如袁朗说的那样,他完全支配着所有人。
众人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受着。
也是从这天开始,长达三个月的磨难就这样开始了。
每一个人,除了要完成每日份的体能训练,还得应对各种课程。
往往刚完成当日的训练量,解下沉重的背包,还没舒服收一秒,就又被迫坐到了课桌上,然后教官开始讲课,将大量的知识往众人的脑子里硬塞进去,塞完,课后作业立马安排上,相关的成绩也会记入总分。
所有人就像小陀螺一样,每天被教官抽得团团转,一刻也不得闲。
不过一周时间过去,所有人都身心俱疲,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作妖,他们能做的只是暗暗掐自己一把,或者拧自己的人中。
大家渐渐的把之前那些高大上的玩意儿全忘了,只剩下本能在操控躯体,只盼着吃饭和睡觉。
但大部分的人,心中是恨袁朗的,因为他把他们仅有的尊严也夺走了。
卢曼也很累,每天的都在被榨干,一滴不剩的那种。
这简直是见鬼了,那个烂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了?
卢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万分的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