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被家人禁足,还被我祖父威胁从信托基金中除名。”玛莎满不在乎地说。“但他后来听了一位远房亲戚的劝说,竟然改变了看法,虽然没有真正支持我,但也不再干涉了。”
“那位亲戚是什么人呀?这么有说服力。”蕾娜问。
“我的祖先是跟着五月花号来到美国的英国人,与英国的许多表亲断断续续地维持着书信往来。二战之后,祖父的一位表姐,米莉·哈考特,从伦敦搬到了旧金山,决定在美国定居。两人逐渐增加了书信往来,对彼此十分认可。”
“哇,听起来她是一个思想很先进的人?”蕾娜感叹。
“远不止如此。她的一生都堪称同时代中的叛经离道。她出身没落贵族,早年在瑞士读寄宿女校,后来却自力更生地做了很多职业,有些轻松的如银行翻译或贵族的家庭教师,但也有辛苦的比如餐厅侍应生。”
看着三位听众敬佩的表情,玛莎轻声笑了,又继续说道:“米莉姑祖母还在二战后独自环游世界,非常洒脱。她在去世前特意来哥谭看祖父,刚好那时我和祖父闹得很僵,是她劝说祖父不要过度干涉年轻人的生活。”
“您非常崇拜她。”蕾娜肯定地说。
“是的。受限于时代,她在许多年里才华无处施展,只能做一些与自己能力不相称的工作。但她总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尽力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做出一些改变。”
蕾娜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克拉克说:“妈,我感觉你已经把自己说服了。”
玛莎怔了一下。那些封存已久的往事和旧时理想从心底翻涌而出,不但没有褪色,反而清晰得刺眼。
乔纳森将手轻轻地搭在玛莎的肩膀上,玛莎抬手握住。乔纳森说:“如果你想去做,我支持你。”
“妈,我们可以帮你竞选。”蕾娜和克拉克自告奋勇。
“可能会有很多麻烦。汤普森肯定会拿放大镜来检视我们。”玛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又神色复杂地看向两个孩子。
“我们会小心的。”克拉克保证道。
“我再去给旧谷仓加几道隐蔽的锁。”乔纳森说,夸张地敬了个礼。“肯特议员。”
肯特家很快为竞选一事忙碌起来。玛莎虽然欣然接受了孩子们的帮忙,但不希望耽误他们的学习和课余活动。
“竞选是大事,但你们的成长更重要。”玛莎认真地叮嘱。“我不想你们为我牺牲属于自己的生活。”
于是,蕾娜仍旧参加啦啦队训练,只是放学后和克拉克回家时格外小心,避免被人注意到他们不寻常的回家方式。
斯莫威尔对玛莎竞选议员的反应复杂而微妙。虽然大家都表示会投票给玛莎,但不少人担心只有本地人会投给玛莎,那就意味着一场惨败,以及汤普森议员的疯狂报复。
玛莎对这些议论心中有数,却始终保持心态稳定。她列出了一长串待办事项,按部就班地行动着。
她联系了大学时期的校友,这些人有些做过许多年的社区工作,有些参加过其他人的竞选活动。玛莎知道自己没有传统政客的资源,但她也具备与众不同的影响力。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连韦恩集团也向玛莎捐助了一笔竞选资金。
韦恩集团的现任总裁是卢修斯·福克斯。在韦恩夫妇去世后,起初由于布鲁斯·韦恩年幼,后来是因为布鲁斯离开哥谭不知去向,卢修斯一直担任集团的管理者。
卢修斯还对记者表示:“我个人相信,一个真正了解基层社区和普通生活的人,远胜过那些在权力中安坐太久的人。肯特女士并非职业政客,但她在哥谭和斯莫威尔都展现过出色的能力,我相信她在大都会乃至更广泛的选区也能充分代表民意。”
晚餐桌上,大家一齐盯着电视屏幕,因这条采访而惊喜不已。
“真不敢相信!”乔纳森带头欢呼。“这真是太棒了。”
“妈,你现在也是有大财团支持的竞选人了。”克拉克咬着玉米,敬佩地说。
“而且马上就要有下一个了。”蕾娜有点顽皮地接上。“莱克斯说他也想帮妈妈竞选。”
“对,他想来做志愿者。”克拉克补充道。“他还遗憾自己没有满十八岁,不能投票。”
“如果老卢瑟先生……”蕾娜做了个手势,“那莱克斯管理的卢瑟集团就可以支持妈妈了。”
“不要这样说。”玛莎立刻阻止了蕾娜的恶意发言。
“好吧好吧。”蕾娜顺从地换了话题方向:“莱克斯来做志愿者,这件事大概会气死汤普森议员了。”
“至少矿场那边暂时停工了。”乔纳森说。“汤普森议员肯定感到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