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质舞闻言,嘴唇微微翕动,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低下头,无意识地用手指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角,内心充满矛盾和不安。
“傻女儿啊,”
述里朵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这一次,她没有再用那只完好的手,而是抬起了那只冰冷的铁手,动作却异常轻柔地将耶律质舞额前的一缕碎别到耳后。
这突如其来的的触碰,让耶律质舞一直压抑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这么多年来,她渴望的,不就是母亲能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而不是将自己视为政治筹码和工具吗?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看到的却是述里朵脸上那抹罕见的、带着怜惜与复杂的微笑。
“你长得,很像娘年轻的时候。”
述里朵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带着一丝追忆,
“娘当年和你爹在一起,是出于政治联姻。不过,你爹爹,他是真心喜欢娘,也很疼娘。可你看看,他久卧病榻时,我们夫妻二人,表面上维持着和平,背地里却相争许久,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转瞬之间就会生改变。女儿,你要记住,无论身处何地,都要居安思危啊。”
耶律质舞听着母亲直白而现实的话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述里朵见她听进去了,便更紧地握住她的手背,开始事无巨细地交代起来,从如何察言观色,到如何在内宅中稳固地位,话语间充满了政治博弈的智慧与一个母亲的担忧。
“不论如何,你记住,只要你有了儿子,尤其是林远的第一个儿子,那就是你最大的资本和依靠!你的地位将无人可以动摇。质舞,这不光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你自己将来的安稳,你也必须这么想,这么做。”
“可是娘,”
耶律质舞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声音带着哽咽,
“夫君他,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碰过我,女儿心里好委屈。”
“什么?!”
述里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
“他?娶了你,却让你独守空房?哼!真是岂有此理!”
“不是的,娘,”
耶律质舞连忙解释,
“夫君他经常来陪我说话,晚上,晚上也会和我同榻而眠,只是我们都穿着寝衣,夫君也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女儿之前也提过想要个娃娃,可夫君总是摸着我的头,说我年纪还小,让我再等等。”
“这个臭小子!”
述里朵气得拍了一下石桌,
“你爹爹当初把你嫁给他,是看他是个英雄人物,可不是让你过来受这种活寡委屈的!不怕,这事娘既然知道了,定然要为你做主!”
“嗯。”
耶律质舞依偎在母亲肩头,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被母亲维护的温暖,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和一丝被煽动起来的渴望。
院墙的月亮门后,林远偷偷摸摸地探出半个脑袋,正好看到耶律质舞依偎在述里朵肩头那副依赖的模样,惊得他差点咬到舌头,心中疯狂吐槽:
“我靠!述里朵这家伙手段真是绝了!这才多大功夫?三言两语,连哄带吓,就把质舞那颗单纯的心给彻底拉回去了?真是可怕啊这个女人!”
他回想起阴山那段不堪的往事,后背一阵凉:
“要记得清清楚楚!在阴山的时候,为了权力和活命,述里朵可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质舞,不管不顾啊!现在摆出一副慈母样子,述里朵这家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
晚膳前,女帝慢悠悠地踱步到林远身边,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慵懒却带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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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我的秦王殿下,如今这亲家可是遍布天下了呢?娆疆的蛊王和鲜参是你的岳父岳母,如今这契丹的应天太后,也成了你的岳母大人。哎呀呀,真是风光无限呐~也就是我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孤苦女子,无依无靠的,只能在这儿任人欺负了哟~”
林远一听这调调,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苦着脸求饶:
“沁儿,我的好沁儿,你说什么呢?大舅哥他不是挺疼你的嘛。”
“哼!”
女帝轻哼一声,凤目微挑,
“要不是王兄还在,替我看着岐国,指不定你秦王殿下要嚣张到什么地步呢!我一个小小女子,势单力薄的,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姑奶奶!我求你了!”
林远几乎要作揖,
“别这样整我行不行?我平时还不够听你话吗?家里大事小事,哪样不是您说了算?财政大权、内府调度,不都是您一手掌管?我就是个跑腿办事的!”
“呵呵。”
女帝这才满意地轻笑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但那眼神分明写着“算你识相”。
待到正式用膳时,场面就更加微妙了。女帝与述里朵分坐主客位,竟然相谈甚欢,从漠北风物谈到长安景致,言笑晏晏。更让林远无语的是,降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去,三个女人一台戏,聊得热火朝天,时而低声细语,时而掩口轻笑,那融洽的气氛,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
林远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桌子的边缘,手里拿着个白面馒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心情越来越惆怅。他郁闷地想着:
“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来跟耶律阿保机那是称兄道弟的关系,和述里朵也算平辈论交。这下可好,娶了质舞,直接让述里朵‘级加辈’,成了我的岳母!平白矮了一辈!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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