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其实不抽烟,但天生这种低沉金属嗓,不仅不抽烟,还很讨厌烟味。如果可以,有她的场合都保持无烟环境吧。
和她恋爱时年纪太小了,完全不懂得怎么对一个姑娘好,恰好她也不懂,所以我俩对对方都挺差劲的,并不合格。但她对我来说,依然是个很好的女孩,希望曾经没有伤害到你,也希望未来你不会被人伤害。
祝好。”
自顾自说完后,她收起信纸。
“好了,下一个。”
她这和收银台结账一般的语气令余行笑出声:“快,谁第二个,我们恩星老师赶行程。”
大家也笑起来。
第二个打开锁的是池春潮,她抬了下手:“是我。”
池春潮展开信纸,元宵坐得近,瞥了眼,是手写信。
她蹙眉,那天烧得是多厉害,怎么连自己写过这样一封信都忘了。
“春潮是我见过最有韧劲的女生。
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学校,白裙,长发,正值那个学校百合花开的季节,她站在那里,只觉得她比月光下那一片纯白还干净。走近了,才看见她在哭,那眼泪像是划在我心口留出的鲜血,那一眼,我被她所吸引,我想保护她。但我没做到,也是,如果做到了,我和她就不会分开。”
池春潮顿了下,眨了几下眼,才接着念。
“春潮与人和善,性格温婉,追她需要勇气也需要耐心。真诚是打开她的钥匙,她讨厌欺骗与谎言。
我想我没资格再站在她身边,我没能做到的,希望有人可以替我达成。
又一年春,希望顺你所愿。”
这封介绍信里有蒋颂的泪点,或许昏暗的灯光烘托下使得气氛到了,一个一米八几的肌肉壮汉红着眼睛,侧头从身边人那里寻求认同,“真令人难过,对吧。”
路今夜垂眸看着手里那封介绍信,还没轮到他,还不能打开,元宵既然想与他上这个节目,让节目组邀请了他,想来信里的内容应该是他想看的。他长腿舒展悠悠道:“不对。”
蒋颂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共情能力都没有。”
路今夜不觉得这和共情能力有关系,但他什么也没说。
承诺或誓言,没做到就是没做到。
迟来的后悔一点用也没有,反而像是在装深情。他摩挲着手里那封介绍信的粗糙纹理,哪怕她在信里服软认错,他也不可能原谅她。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斜对面那抹身影。
手肘落在膝盖上,托着腮正在听旁人讲话。
挺翘的鼻尖微微翕动,几缕发丝浮动,扫过她饱满红润的唇。
他盯着那缕碎发。
好烦。
察觉到他的视线,元宵侧头看来。
路今夜仰着下巴。
他当时狼狈求她的摸样至今历历在目,而她的不为所动刺痛神经,他又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后悔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遗憾了。
不知哪送来一阵风,携着她身上的甜花香气送到路今夜身前,他皱了皱鼻子,看见元宵很轻地笑了下。
似乎是忌惮节目组的规则,那是个很礼貌客气的笑,像是穿行在路上朝行人打招呼一样寡淡无味,但偏偏,他呼吸一滞。
“……”
路今夜冷着脸移开眼。
朝他笑这么漂亮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