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会吧。”
他坐正了,手心朝上僵在自己腿上,任由元宵握着。
他又不敢看元宵了。
这太超过了。
掌心里渗出汗,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元宵的,应该是他的吧,也不敢冒然伸手去擦,怕这是一簇转瞬即逝的火柴火花。
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坐在元宵身边。
而元宵的腰上的那只手依旧不肯离开。非但没松,反而变本加厉箍紧。
路今夜也朝中间倾身,这个姿势,几乎半环抱住她。
学她往后一靠,那双惯会蛊人的桃花眼微阖,
在梁恒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他头一偏,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实际上指尖还在她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前男友的手无声地桎梏在腰侧,而她的另一只手却牵着无措的新欢。
这太荒唐了。
隐秘的刺激感浮上心头。
元宵轻舔了下唇。
碰到下午被咬破的地方。
……好有意思。
这种镜头拍不到的诡异画面,竟一直维持到了抵达目的地。
荒谬的是元宵竟然在这样刺激的氛围下睡着了。
醒来时,三人之间的姿势更是魔幻。路今夜头枕着她的肩,她头抵着梁恒的肩膀,而梁恒没靠着车窗,而是微微侧向她,额头轻贴她的发顶,加上两个人交握的手。
路今夜像个勾引人的第三者。
路今夜鼻息都是她的味道,短暂地十几分钟里,不断闪回两人的曾经,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醒来,睁眼看到,她靠着别人,手也牵着别人。
这样的画面,提着的唇角一僵。
梁恒那小子还没醒,他收了笑。搂着元宵的腰,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元宵,我恨死你了。”
“咔嗒”一声他利落地解开了元宵的安全带,将人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拽。
目光落在她和别人交握的手上,停了片刻,冷笑一声,转身下车。
元宵气定神闲,掸了掸披肩。
他那一副放不下的样子说我恨死你了——
和说我爱死你了,有什么区别?
梁恒失去支撑惊醒,看了看四周,摸了摸后脖颈:“抱歉啊,我睡着了。”
元宵说:“我也睡着了。”
她自然地抽回交握的手,“走吧。”
梁恒指尖捻了捻,低声说好,然后拉开车门。
餐厅在81层。
电梯内已经提前装了摄像头,金属门倒影出三个人的站位,诡谲的三角形的站位,元宵感觉这画面有点眼熟。
路今夜进来时带了一身淡淡的烟草味。
不冷不热地看了眼和她和梁恒,背靠着左侧的电梯壁,摁了数字。
三百六十度的全景窗,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仿佛置身云端。首尔的灯火被踩在脚下,车流汇聚成一条五彩斑斓的灯带流向远处。
整层餐厅被清了场,镜头藏在暗处,一举一动都被收播。
走进时,服务生指引着他们各自抽了一支幸运签,说数字最大者会有惊喜。
几人抽完递给他后,他笑着说一会会公布,将三人引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