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一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锐利与怀疑一览无余。这样的目光让谢琢玉都忍不住抓住了腰间的配枪。
然而被这样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盯着,唐酥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他平静地回视,眼中不见一丝一毫的恐惧与心虚。
最终,是松下一郎先败下阵来。
他走出帐篷,说道:“走吧。”
唐酥冲着谢琢玉眨眨眼,谢琢玉也向他眨眨眼。
谢琢玉走到唐酥的身边,低声说道:“一会儿小心。”
唐酥点头:“我知道。”
两人在松下一郎的身后走出帐篷,就看见松下一郎已经十分迅速地集结了一个二十人的小队。小队中的每个士兵都穿着军绿色的军装,戴着头盔,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松下一郎喊道:“和田上尉!”
一道女声回答道:“少佐!”
唐酥看过去,在看到那位“和田上尉”的时候差点震惊到下巴都掉了。
那个和田上尉,分明是红红!
红红脱下了银灰色的荆棘军团军装,换上了侵略者的军绿色军装,一样的英姿飒爽,却让唐酥在第一时间不敢认。
松下一郎:“和田上尉,全队集合,我们下墓!”
“是,少佐!”
红红转身就带领二十人的小队走向墓穴,松下一郎转身问唐酥:“苏唐君,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武士刀在松下一郎的手中轻轻地转了一圈,像是在明明白白地警告:“你要是说不可以,我就弄死你。”
唐酥吃了这项警告,点点头,说:“可以。”
松下一郎又移开目光问谢琢玉:“谢聆君,你呢?”
谢琢玉转身就走:“我这就去集合全军。”
最终,松下一郎带着二十人的脚盆鸡士兵、谢琢玉带着二十人的土匪兵,几十人在墓穴门口集合。
松下一郎道:“谢聆君,你先请。”
唐酥注意到,在松下一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二十个土匪兵的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愤恨,像是对脚盆鸡军官对他们的颐指气使十分不满。
土匪兵和脚盆鸡士兵不合,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唐酥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面对这明显是拿土匪兵做炮灰的命令,谢琢玉却并没有反对松下一郎的意图。他直接冲着端木遗风打了个手势,说道:“去。”
端木遗风领命,打头带领土匪兵下墓。
谢琢玉跟在土匪兵的最后,松下一郎带着唐酥跟上,脚盆鸡的士兵跟上了松下一郎的步伐。
于是,队伍的顺序变成了这样:端木遗风打头,身后跟着二十个土匪兵,紧接着是谢琢玉、唐酥、松下一郎,然后是二十个脚盆鸡士兵,红红在最后。
几人穿过不过三人宽的甬道,就来到了那座门前。
门前有一处很大的空地,像是故意给盗墓者留下的一样,足够近百人能在门前驻扎。
墓穴里很黑,只有靠着他们带进来的火把才能发出微弱的光。只是火把照出的光并不算明亮,这使得整个墓穴都阴沉沉的。
松下一郎对唐酥说:“苏唐君,请你想办法打开这扇门。”
唐酥:“???”
我长得像一个钥匙吗?
松下一郎目光冷淡:“我们已经找遍了这里的每一处角落,但还是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这是你们华国人的墓,我想,你一定知道如何打开这扇门。”
唐酥:“……”
我对我自己都没有这种信心。
然而松下一郎是真的对唐酥很有信心:“苏唐君,我想,你一定可以的,就算是为了你的父兄,你也会做到的,是不是?”
唐酥:“……”
唐酥微笑:“我尽力。”
唐酥从土匪兵的手中拿过一个火把,径直走到大门前,仔细地观察起这扇门。
门大概是石制的,很高很宽,高近十米,宽近五米,分为两扇,没有把手,但是有着复杂的花纹。
花纹像是被风沙磨灭了一样,线条都模糊起来。再加上周围很暗,光线不足,以至于一时之间唐酥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门虽分为两扇,但两扇门之间可谓严丝合缝,风险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这周围又早已被摸过无数遍,若是真有机关,大概早就已经被发现。
所以,打开这扇门的要义,不出意外应该就在这些花纹上。
火把离石门更近了一些,但是被风沙磨灭的线条并不能因为明亮了一点点的光就变得清晰。线条依旧是那副模糊的样子,只凭肉眼根本不能分辨。
唐酥伸出手摸了摸那些线条。很好,有凸起,可以用手触摸。
唐酥转身对松下一郎道:“这些花纹我需要全部拓印下来。”
松下一郎看了唐酥一眼,在唐酥以为自己还要再说些什么来说服他的时候,松下一郎竟然什么都没说,直接对红红吩咐道:“按他说的做。”
于是,二十个脚盆鸡士兵和二十个土匪兵就因为唐酥的一句话,开始制作梯子,拓印石门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