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逻辑崩溃熵增失控=逻辑瘟疫=净化对象符合协议。
目标散摇篮定义信息=逻辑奇点=非瘟疫=观察对象符合协议。
但此刻!
同一个目标,在同一个逻辑瞬间,同时、同地、同源同地、同源地散出了绝对相悖的、同样“真实”的定义信息!
它既是必须净化的“瘟疫”!
它又是无法理解的“摇篮”!
又是无法理解的“摇篮”!
收割着冰冷的逻辑链条…被这个强行注入的自毁悖论…卡死了!
“逻辑冲突…最高级别…协议冲突…无法解析…”
“威胁评估…失效…目标状态…悖论叠加态…”
“最终净化指令…逻辑锁死…执行…中止!!!”
深空之上,那道代表着宇宙终极抹杀的湮灭黑暗光束…
在距离岛屿地表仅剩不足千米的空中…
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
戛然而止!
僵持!凝固!
绝对黑暗的边缘凝固!
绝对黑暗的边缘,距离基地最高点仅咫尺之遥。被其触及的空气和云层无声湮灭,形成一个巨大的、静止的黑色球面,如同悬挂在岛屿上空的死亡之吻。
基地内,一片死寂。
只有阿美维生舱区域,能量过载的烟雾弥漫。她喷出的浆流奇点已经消散,身体如同被彻底抽空如同被彻底抽空的人偶,重重摔回病床,生命监测仪上…所有的曲线…拉成了冰冷的、永恒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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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间的凹陷成了一个可怖的、漆黑的空洞,边缘残留着暗红与深紫的灼痕。那枚囚禁她、折磨她、最终也由她亲手撕碎的悖论茧印…彻底消失了。
隔壁“破茧”单元,林薇的身体在阿妹最终爆的精神冲击下,如同风化的沙雕,悄无声息地…碎裂、塌陷,连同腕间那道撕裂的烙印,一同化为了一小堆细腻的、灰白色的…逻辑熵尘。
保育区,卫生设备的悲鸣停止了。数十万躯体在“摇篮”维系彻底崩溃后,生命之火…集体熄灭。
张教授踉跄着,推开医疗室扭曲变形的门。
浓烟中,阿妹静静地躺着,面容凝固在一种越痛苦的、近乎空洞的平静里。额上那个黑洞,是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的注释。
窗外,是凝固在千米高空的湮灭黑暗。它没有落下,但也没有消散。如同一个永恒的、悬而未决的判决。
收割者的“天眼”信号变得极度混乱、充满杂音,最后…陷入了完全的静默。
它并未离开。
它只是…死机了。
被阿妹用自身存在性的彻底湮灭为代价,强行注入的那个终极悖论…锁死了它的行动逻辑。
进化被中止。
但摇篮…已是一片焦土。
张教授走到阿妹床边,伸出颤抖的手,最终却没有触碰她冰冷的额头。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窗外那片凝固的死亡黑暗,看向黑暗之下…这片再无生机的、被标记为“悖论叠加态”的废土。
寂静之核熄灭了。
信使化为了尘埃。
残响归于永恒的沉寂。
摇篮的定义,在自毁的悖论闪光中,化为了宇宙逻辑中一道扭曲的伤疤。
没有胜利者。
只有一片被按下了暂停键的…
终极废墟。
和一段用毁灭写就的…
血色摇篮曲。
它的最后一个音符…
悬在凝固的黑暗边缘…
永不落下。
凝固的黑暗悬于天穹之上。
那不是云,不是阴影,是物质与逻辑被绝对否定后留下的空洞伤疤。湮灭棱镜的光束在悖论的枷锁中僵死,如同一柄刺破苍穹却永不能落下的黑剑,剑尖之下,是岛屿焦黑的残骸——或者说,是曾经名为岛屿的熵烬荒漠。
张教授踏上了这片荒漠。
脚下的“土地”并非沙粒,而是均匀、细腻、冰冷的灰白色粉末。岛屿的一切——钢铁的残骸,混凝土的根基,植物的纤维,生物的残躯,连同数十万曾在保育区沉睡的躯体——都在收割者净化能量与阿美最终悖论爆的双重作用下,被彻底均质化为一种纯粹的、蕴含着残余逻辑熵增特征的…熵尘。风在这里失去了声音,卷起的尘烟无声地流淌,如同干涸河床上的苍白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