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片刻,她怕安安醒来看不见人哭闹,便收了心神,退出空间。
炕上的小家伙睡得安稳,小脸红扑扑的。
元沁瑶躺回去,重新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窗外的风小了些,她摸着安安柔软的头,眼神沉了沉。
那些欠了她的,害了她的,迟早都要一一清算。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窗纸透着层灰蒙的白。
元沁瑶睁开眼,先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安安,小家伙还埋在被褥里,睫毛长长的,呼吸匀净。
她悄声起身,摸到炕边穿鞋,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灶房里冷飕飕的,她捡了几根干柴塞进灶膛,火星子“噼啪”跳了两下,很快舔上柴禾,暖黄的光映在她脸上。
铜壶里的水还剩些底,她添了半瓢凉水,架在灶上烧着,又从米缸里舀了小半碗米,淘洗干净倒进陶罐,添了水坐在灶边的小凳上守着。
火苗舔着罐底,出细微的声响。
她支着下巴,眼神落在跳动的火光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布袖口。
等米汤咕嘟冒泡时,她起身揭盖搅了搅,又撒了把野菜碎进去,这才盖好盖子,转回身往堂屋走。
把昨天买的素色布料摊在炕上,摸着还算厚实。
她拎起布角抖了抖,眉头微微蹙起。
这布幅宽,却要做成这朝代的襦裙?
想想那繁复的系带和宽大的裙摆,她就觉得碍手碍脚——末世里穿惯了利落的短打,抬手投足都得方便,哪能被这些累赘绊着。
“还是得改改。”她拿起剪刀,对着布料比划,嘴里低声自语。
先裁了块长布当裙身,却没按规矩做成曳地的样式,只到膝盖下两寸,又剪了两条窄布做绑带,打算系在膝弯处收紧,免得干活时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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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更简单,直接裁成斜襟短褂,袖子裁得窄而短,刚好到小臂,领口也收得利落,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盘扣,只缝了两根布带系着。
她拿起针线,手指有些生涩。
穿针时眯了眯眼,线头捻了好几下才穿过针孔。
缝第一针时,针尖扎在指腹上,冒出个小红点。
她没在意,吮了吮指尖,继续往下缝。针脚不算细密,甚至有些歪歪扭扭,但胜在结实。
“这样抬手劈柴、弯腰挑水,总不至于扯着了。”她把缝好的褂子往身上比了比,肩膀处稍微宽了点,却正合心意,活动起来更自在。
裙摆处特意留了两个暗兜,能揣些零碎东西,像极了末世时穿的工装裤。
窗外的天渐渐亮透,灶房里飘来米汤的香气。
安安翻了个身,哼唧着要醒。
元沁瑶赶紧把布料收拾好,叠起还没做好的衣裳。
安安小手乱挥,眼睛还没睁开,小嘴已经撇成了委屈的月牙儿,喉咙里出“呜呜”的奶音,带着刚醒的迷糊劲儿。
元沁瑶几步跨到炕边,伸手一摸,眉头当即拧成了疙瘩,“得,又来。”
她动作麻利地掀开小被子,一股酸臭味直窜鼻尖。
小家伙不知怎的,竟把尿布蹬得歪歪扭扭,屎尿沾了小半截身子,连身下的褥子都没能幸免。
“你这小祖宗,”元沁瑶哭笑不得,捏着鼻子抽了抽嘴角,眼里却没半分真恼,“昨儿刚换的褥子,这才多久,又给我搞破坏。”
安安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胳膊小腿蹬得更欢,溅出的秽物差点沾到元沁瑶的袖口。
“行行行,不哭不哭,是我错了,不该说你。”元沁瑶赶紧哄着,手却没停,飞快地抽掉脏尿布,抓过旁边干净的布巾蘸了温水,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