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姐姐太心慈手软了。不如……让姐姐亲自教教你,怎么‘剜眼驯畜’?把那些不听话的、乱咬人的狗眼珠子,一颗颗挖出来,泡在酒坛里……看着它们从活蹦乱跳,变成两颗混浊的死珠子……那才叫驯服,我的好妹妹。”
“剜眼”二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沈璃的耳膜,与掌心“诛虞”烙印的灼痛交织在一起,瞬间在她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前世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如同挣脱了封印的恶鬼,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绝望的嘶嚎,轰然席卷而至!
闪回:血溅沙盘
昏暗的军帐,巨大的沙盘上插满代表敌我势力的旗帜。
空气里弥漫着汗臭、血腥和尘土混合的窒息味道。
她的“好”弟弟沈殊,脸上挂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谄媚与残忍,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匕。
地上,三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北狄战俘被死死按住。
“姐夫!您瞧好了!”沈殊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邀功的兴奋。
他狞笑着,手腕猛地一翻,匕快如闪电般刺入其中一个战俘的眼窝,精准地一剜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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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颗连着神经和血肉的眼球,带着温热的粘液,被他活生生地挑了出来!
战俘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
沈殊却视若无睹,如同展示稀世珍宝,将那还在微微颤动的、血淋淋的眼球,献宝般托到端坐于主位、面无表情的萧隐面前。
“这招‘瞐目辨奸’可妙?”
沈殊得意洋洋,指着沙盘上“祁连山”的标记处,那里,赫然已经插着两颗同样血淋淋、狰狞可怖的眼球!
第三颗,被他狞笑着,用力按在了旁边,“再狡猾的探子,挖了眼,也就成了听话的瞎狗!看他们还能往哪儿藏!”
沙盘之上,血珠滴落,渗入代表山川的砂土,蜿蜒如蚯蚓。
那三颗插在“祁连山”的眼球,空洞地“注视”着帐中所有人,无声地诉说着极致的暴虐与恐怖。
闪回的画面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退去,却将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味留在了沈璃的四肢百骸。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变得比窗外的晨雾还要惨白。
就在这时——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浓重的阴影瞬间将她完全吞噬。
冰冷的气息带着熟悉的龙涎香与铁锈味,瞬间笼罩了她。
萧隐来了!
在她心神剧震、被前世血腥记忆冲击的瞬间!
“怕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紧贴着她的后颈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却只激起一片冰冷的战栗。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洞悉人心的玩味和审视。
沈璃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但她强迫自己将翻涌的恐惧和恶心死死压下。
不能慌!
绝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仰头迎上萧隐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眸。
那双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如同鹰隼锁定猎物,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离得极近,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两人之间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出的、截然不同的气息——
他的冰冷强势,她的惊悸隐忍。
“怕?”沈璃扯出一个苍白而破碎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强撑着一种奇异的冷静,“怕王爷……手抖么?”她一边说着,右手却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试探,猛地向后探去!
她的指尖,精准地抵在了萧隐紧束着玄色蟒袍的腰腹之间——
那个位置,正是昨夜在听雪院,他沾了她的血,与她锁骨月牙疤严丝合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