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殷勤的、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热络。
他几乎夜夜留宿栖梧院,
即便李鸳儿以孕期不宜频繁同房为由婉拒,
他也只是温和地笑笑,依旧坚持宿在外间榻上,美其名曰“就近照顾”。
“鸳儿,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开口,府里没有的,我差人去外面寻。”
他亲自看着丫鬟们摆饭,将滋补的汤羹推到李鸳儿面前,眼神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这与之前她怀嗣儿时,他那时而关心时而疏远,甚至因陶春彩挑唆而心生疑虑的态度,判若两人。
他甚至开始留意李鸳儿的情绪。
“今日瞧着气色似不如昨日?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再请刘大夫来瞧瞧?”
“听说你母亲和弟妹搬了新宅子?可还缺什么?你尽管安排,账上若不够,从我私库里支。”
他偶尔还会提起往事,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唏嘘与柔情:
“想起你刚入府时,那么小一个人,怯生生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为我生儿育女,
又为崔家带来如此荣耀,真是辛苦你了。”
这些话语,听在李鸳儿耳中,只觉无比讽刺。
她清晰地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因陶家父女办事不力而对她冷言冷语,还曾因陶春彩的枕边风而怀疑过嗣儿的出身。
如今这满腔的“深情”与“愧疚”,不过是建立在妹妹鹂儿的权势和她腹中这块“肉”的基础之上。
但她不会戳破。
她只是柔顺地垂下眼睫,轻声回应:“夫君言重了,这些都是妾身分内之事。”
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受宠若惊和感动,满足了他作为夫君和“功臣”的虚荣心。
然而,在崔展颜这满腔的“热忱”之下,是否隐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微妙的不安与失衡?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风光,
似乎都系于妻子和小姨子身上,这与他作为男子、作为一家之主的传统权威,隐隐形成了一种倒置。
或许,正是这种潜在的、不愿承认的失衡,才让他需要用更夸张的炫耀和更刻意的体贴,来确认自己的主导地位,来向外界、也向自己证明——
这一切,终究还是他崔展颜的“能耐”与“福气”。
李鸳儿冷眼旁观着他这春风得意的表演,心中一片清明。
她不会沉溺于这虚假的温情,更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完全寄托于这因势而起的“宠爱”之上。
她抚摸着日益隆起的腹部,眼神坚定。孩子,还有她自己的筹谋,才是她真正的立身之本。
崔展颜此刻的“好”,不过是东风,借势便可,却万万当不得真。这府里的天,看似因她而变,但真正的暗流与危机,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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