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她屏退左右,脸上带着急色,“我方才在御花园,听两个小太监嚼舌根,说……说除夕那夜,有人瞧见皇上去了二姐宫里,后来,你披着皇上的大氅出来……”
李鸳儿心下一沉。流言果然起来了,而且传得这么快,这么有鼻子有眼。
“他们还说了什么?”
“说……说皇上对大姐你……格外不同。”李秀儿咬着唇,“还说什么,忠勤伯刚去,大姐你就……这话太难听了!我已经让人去查是哪宫的太监,定要禀明皇后娘娘,治他们个污言秽语、诽谤诰命之罪!”
“不可。”李鸳儿按住妹妹的手,“此时去禀报皇后,等于将事情闹大,正中某些人下怀。”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乱说?”李秀儿又气又急。
李鸳儿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尚未化尽的残雪。
流言如刀,杀人不见血。皇后这一招,不算高明,却足够阴毒。不需要确凿证据,只需要几句暧昧不清的传言,就足以让她名声受损,让皇帝心生顾忌,甚至让嗣儿和恩哥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秀儿,”她转过身,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你帮我做两件事。”
“姐姐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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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去查查,除了贤妃,最近还有谁宫里的人,跟静怡轩的下人有过来往。不拘是谁,哪怕只是说过几句话的,都记下来。”
“第二,”李鸳儿顿了顿,“你想办法,让皇上知道……皇后娘娘近日,似乎对静怡轩格外关心,连外院洒扫的宫女都特意问过。”
李秀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姐姐是要……祸水东引?”
“不是引祸。”李鸳儿摇头,“只是让皇上知道,这宫里盯着静怡轩的眼睛,不止一双。有些话传到他耳朵里之前,最好先让他知道,这些话是从哪里刮起来的风。”
她要让皇帝清楚,流言的源头可能指向谁。皇后越是急于用流言压她,就越容易在皇帝面前暴露自己的急切和……妒意。
而帝王,最不喜的,就是后宫有人试图操纵舆论,尤其是针对他可能“留意”的人。
“我明白了。”李秀儿郑重点头,“姐姐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送走李秀儿,李鸳儿独自坐在屋内,指尖冰凉。
那件大氅引的波澜,比她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
但她不能退。
退了,就是认输,就是承认自己心虚。往后在这深宫,将永无宁日,连孩子们都要跟着抬不起头。
她必须迎上去,在这惊涛骇浪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叶扁舟,甚至……试着去驾驭风浪。
夜深了。
李鸳儿从箱笼里取出那件已经送走的玄狐大氅的替身——一件她自己早年缝制的、样式相似的普通灰鼠皮斗篷,轻轻披在肩上。
没有龙涎香,没有捻金线。
只有属于她自己的,清冷而坚定的气息。
她走到书案前,铺开纸,慢慢磨墨。
然后提笔,一字一字,写得极其认真,也极其缓慢。
不是写信,也不是抄经。
只是在练习一个字。
“稳”。
笔力千钧,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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