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偷偷干点事,还被历霜抓包了。
烦人啊……
“好烦。”
焦青钰不知躺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撑起身去洗漱了。
第二天凌晨七点,天还蒙着层薄灰,焦青钰已经醒了。
他揣上清理工具去後山擦墓碑,没想到有人比他来得还要早。
“赵棠。”焦青钰冲熟悉的身影点了点头。
赵棠穿了条素雅的波点长裙,手里捏着几片刚捡的落叶。
她原本垂眸望着墓碑,听见声音转头,看见是他後便笑了:“我就猜到你会来,每次下完雨,你都会来清理小哥哥的墓碑。”
赵棠和赵益和两个人在小时候称呼焦英睿为小哥哥。
哪怕他们的年龄与焦英睿越来越近,或者再过去个十年,他们依旧会称他为小哥哥。
焦青钰拿出夹子,把墓碑旁的枯枝败叶塞进塑料袋。
又将上次受潮的贡品收走,换上新的零食。
“小哥哥的口味和我们完全不一样,”赵棠望着墓碑,语气软了下来,“但每次我和二牛问小哥哥要吃的,他总能从身上找到我们喜欢的零食,我当时觉得他好厉害,无所不能。後来才知道,他每天都会在衣服里藏一点,就怕我们俩什麽时候问他要。”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很爱操心。”焦青钰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他们虽然是兄弟,但性格完全相反。
焦青钰从小说话就冷冰冰的,说不过就打架,喜欢在家里看书;焦英睿却很爱聊天,性格是公认的老实温和,爱帮忙,偶尔爱安静。
只要他在,他们家的院子总会有一堆小孩子找他玩,其中包括赵棠和赵益和。
也可以说,他们仨就是因为焦英睿结识的。
每当他和赵益和打架,赵棠在那鼓掌,焦英睿在劝架,四人分工明确。
最後打闹累了,各自的爸妈把他们背回家,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直到……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焦青钰把所有东西整理妥当,两人站在墓碑前,双手轻轻并拢,闭上眼睛默默静立了一分钟。
林间的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睁开眼睛。
赵棠的目光落回墓碑上,眼神里裹着复杂的情绪:“一年又一年过去,我们都要比小哥哥大了,等九月叔叔阿姨回来,我跟你们一起过来看他。”
“他们不能来了。”焦青钰说。
赵棠一愣,看向他。
焦青钰平静地说:“我妈又发病了,我怀疑是那群人安插的眼线干的。”
“我操!”赵棠瞬间炸了,声音都拔高了些,“你那帮亲戚是畜生吗?视奸你们家就算了,现在又来整我的阿姨!他们是人吗?要是让我遇见了!我把他们一个个绑起来丢到田里埋了当肥料!”
焦青钰淡淡回答:“那农作物得死一片。”
赵棠缓了缓呼吸,又提议道:“他们不能过来,我们去看他们呗。”
“我之前说过,我的身份证被收走了,目前看不了。”焦青钰垂了垂眼。
赵棠抓着头发骂了几句脏话,突然意识到还在墓前,又赶紧收了脾气,放轻声音:“需要帮助的话来找我们,我们可以帮你。”
“到时候再说。”焦青钰应道,“不聊这些事了,不要坏了我哥的心情。”
之後,赵棠又说起小时候几个人凑在一起的趣事,焦青钰耐心听着,偶尔应上一两句。
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朝霞从东边的天际漫出来,金色的光洒在山上,给墓碑镀上了一层暖亮的边。
赵棠望着落在墓碑上的阳光,说:“这个位置真好,小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嗯,他带我来过这里。”焦青钰说,“所以我才选这里。”
赵棠提起这事就烦,开始骂:“你们家亲戚真有病!纯吸血,吸不够了用威胁,搞得连下葬都得防一手,哪有这样的!”
当时办葬礼的时候他们对外宣称是葬在了墓园里,为的就是防止那些亲戚搞事。
墓园那里只有写了名字的墓碑,底下什麽也没有,而这里才埋了真正的骨灰盒。
“我当初不答应的时候,他们就是拿那边的墓地来威胁我的,我都有点想笑。”焦青钰勾起嘲讽的嘴角。
赵棠又忍不住骂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