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留下的布包,像一块灼热的炭,藏在阎埠贵床下最隐蔽的角落。
虽然里面的书籍笔记内容清白,但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与“书”相关的牵连都足以致命。
阎埠贵深知其危险性,处理得极其小心,连三大妈都没有告知具体内容,只说是冉老师寄存的旧物。
他利用一个家人都不在的午后,将布包里的东西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任何可能被曲解的内容后,用油布进行了更严密的包裹。
打算寻找机会,将其转移到比傻柱那里更安全的地方——或许是一大爷易中海家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或者干脆冒险埋入院外某个隐秘处。
然而,他低估了许大茂那双时刻窥探、充满恶意的眼睛。
冉秋叶来访那日,虽是傍晚且下着雨,但许大茂恰巧从外面喝酒回来,醉眼朦胧间,瞥见一个瘦削的女子身影从阎埠贵家匆匆离开。
那身影有几分眼熟,他当时没太在意。
可接连几天,他现阎埠贵似乎比平时更加沉默,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偶尔望向窗外的眼神也透着警惕。
许大茂本就因上次搜查傻柱家失败而憋着一肚子火,时刻想着找回场子。
阎埠贵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开始像幽灵一样,更加密切地监视着阎埠贵的一举一动。
阎埠贵虽然谨慎,但百密难免一疏。
那天他抱着重新包裹好的布包,正在屋里思忖转移地点,恰逢阎解成放学回来,在门外喊了一声。
阎埠贵下意识地将布包往床底深处塞了塞,才去开门。
这个略显急促的动作,恰好被悄悄溜达到阎家窗外、假装系鞋带的许大茂透过窗户纸的一个新破洞看了个正着!
虽然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但阎埠贵那鬼祟慌张的态度,以及怀里那个方方正正、用旧布包裹的物件形状,让许大茂立刻联想到了“书”!
“好你个阎老西!果然还有存货!”
许大茂心中狂喜,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这次看你怎么狡辩!”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退开,一路小跑去了后院刘海中家。
“二大爷!二大爷!重大现!”
许大茂闯进刘家,也顾不上礼貌,气喘吁吁地喊道。
刘海中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被吓了一跳。
不满地呵斥:“许大茂!你嚷嚷什么?一点稳重劲儿都没有!”
“二大爷,稳重不了啦!”
许大茂凑到跟前,压低声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抓着阎埠贵的把柄了!真凭实据!”
“哦?”刘海中小眼睛一亮,放下茶缸,“什么把柄?快说!”
“书!他屋里还藏着书呢!”
许大茂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尤其强调了阎埠贵“神色慌张”、“动作鬼祟”。
“那布包方方正正的,不是书是什么?而且我瞅着,像是刚有人给他的!”
“就前几天,下雨那天晚上,有个女的从他家出来,我看那背影,有点像……有点像原来学校那个冉老师!”
“冉秋叶?”
刘海中猛地站起来。
冉秋叶出身不好,最近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炮弹”!
“你确定?”
“八成就是她!”许大茂笃定道。
“阎埠贵肯定是跟她还有勾结!接收了她转移的毒草!二大爷,这可是人赃并获的好机会!不能再让他蒙混过关了!”
刘海中在屋里兴奋地踱起步来,胖脸上泛着红光。
上次被阎埠贵当众驳得下不来台,他一直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