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
腊月三十,除夕。
天色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雪。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人们对年的期盼,或者说,是对短暂摆脱日常困苦的一种本能渴望。
四合院里,比往日多了几分忙碌和热闹。
家家户户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扫尘、贴春联(内容自然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准备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年夜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稀薄的炖肉香、刺鼻的煤烟味、以及若有若无的……焦虑。
阎埠贵一大早便起来了。
他先通过【简易区域感知地图】扫了一眼全院。
易中海的光点依旧黯淡但稳定;
秦淮茹家的光点带着更深的“焦虑”黄色;
刘海中和高大茂的光点异常“活跃”,似乎在为什么事兴奋;
其他人家大多显示为“平静”或“期待”的白色。
没有危险预警。
他稍稍安心,开始帮着三大妈张罗家里的年夜饭。
得益于之前的匿藏和精打细算,阎家今年的年夜饭桌上,破天荒地有了两大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用的是系统兑换的一点酱油和糖),一大盆实实在在的白菜豆腐粉条炖锅,还有一小碟金黄的油炸花生米。
主食是掺了细粮的二合面饺子,虽然肉馅不多,但总算有了点年味。
“爸,妈,过年好!”
傍晚,孩子们穿着虽然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小脸兴奋得通红,恭恭敬敬地给父母磕头拜年。
这是老规矩,即使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也不能免。
阎埠贵和三大妈笑着,给每个孩子了两毛钱的压岁钱。
钱虽少,却代表着希望和疼爱。
孩子们欢呼着,小心翼翼地把钱藏好,仿佛那是天大的财富。
【收获来自家人的“团圆与幸福”,情感值+o】
吃过年夜饭,天色已彻底黑透。
院子里没有路灯,只有各家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孩子们提着糊好的纸灯笼,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跑着、笑着,喊着“过年喽”,清脆的笑声在寒冷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珍贵,暂时驱散了压抑的气氛。
按照惯例,除夕夜要去给长辈和邻居拜年。
阎埠贵带着孩子们,先去了中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靠在炕上,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些,但依旧虚弱。
一大妈在一旁伺候着。
看到阎埠贵一家来拜年,易中海挣扎着想坐起来,被阎埠贵按住。
“一大爷,您躺着就好。我们给您拜年了,祝您早日康复!”
阎埠贵真诚地说道。
易中海看着阎埠贵,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欣慰,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托付。
他用力握了握阎埠贵的手,声音沙哑:
“埠贵……辛苦了……院子……多亏有你……”
短短几个字,蕴含了千言万语。
【收获来自易中海的“深切认可与托付”,好感度+】
从易家出来,阎埠贵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孩子们走向后院。
于情于理,该去给二大爷刘海中拜个年,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刘海中家灯火通明,桌上摆着的菜明显比阎家丰盛不少,有鱼有肉。
刘海中端坐在主位,脸上带着刻意营造的威严和满足。
看到阎埠贵,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埠贵来了?坐吧。”
阎埠贵说了几句吉祥话,送上一点自家炸的花生米作为年礼。
刘海中漫不经心地收下,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阎埠贵,带着审视和算计。
阎埠贵通过【观察入微】能清晰地感觉到,刘海中那份“活跃”背后,肯定在琢磨着什么。
他不动声色,略坐片刻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