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前一刻还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落在院里的青砖上,噼啪声密集得像炸开的豆子,溅起的水雾混着土腥气,转眼就把院子笼在一片潮润里。
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瓦缝哗哗淌,织成一道道透亮的水帘,落地后又汇成细细的小溪,顺着青砖缝往低洼处涌。
这雨对村外久旱的庄稼是救命的甘霖,可对院里几间年久失修的老房,却是实打实的考验——墙根的泥皮已被泡得涨,窗棂缝里也开始渗水,让人揪着心盼雨停。
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隐约夹杂着二大妈带着哭腔的叫喊:
“漏了!房顶漏了!快拿盆来接水!”
前院和中院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探头张望。
只见刘海中家那间正房的屋顶,果然有好几处都在往下淌水。
屋里地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盆盆罐罐,叮叮当当地响着。
二大妈和刘光福手忙脚乱地挪动着家具,试图避开漏水点。
刘海中则脸色铁青地站在屋门口,望着瓢泼大雨和漏水的屋顶,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力。
他以前哪里操心过这种琐事?
如今虎落平阳,连修房顶的钱和力气都成了难题。
若是放在以前,院里人或许会看笑话,甚至幸灾乐祸。
但如今,院风已然不同。
立刻就有几个邻居拿着塑料布、旧席子想去帮忙临时遮挡,但雨水太大,屋顶湿滑,一时也难以解决问题。
傻柱也听到了动静,披着件旧衣服就跑了出来,瞅了一眼情况,嘟囔道:
“这老小子,也有今天……”
但他话没说完,就看到阎埠贵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粗麻绳和一把斧头。
“柱子,别愣着。”
阎埠贵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光福年纪小,二大妈是女流,刘海中……他也顶不了事。”
“房顶漏雨不是小事,泡坏了房梁,整个屋子都危险。”
“你去我家仓房,把那架旧梯子搬过来。”
“解成,你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之前修房顶剩下的油毡边角料,都拿来。”
阎埠贵的指令清晰果断。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
“得嘞!”
转身就跑去搬梯子。
阎解成也立刻行动起来。
阎埠贵又对围观的几个年轻力壮的邻居说:
“劳烦几位搭把手,扶稳梯子,递递东西。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得赶紧堵上。”
他的态度如此自然,仿佛帮助刘海中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施舍或居高临下。
这种姿态,感染了周围的人。
王建军、李爱国等人立刻上前帮忙。
梯子架好了,顶着倾盆大雨。
阎埠贵亲自爬上梯子顶端,傻柱在下面死死扶着。
雨水瞬间打湿了阎埠贵的衣服和头,但他毫不在意,仔细查看着漏水点的情况。
刘光福在下面递上油毡和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