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越滚越实,终于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听说”,开始有了更确凿的迹象。
一些胆子大、门路广的家庭,已经开始悄悄寻找过去的中学课本;
城里唯一的新华书店门口,不知何时起,总有成群的人在那里徘徊张望,眼神热切;
甚至有小道消息说,某位大学教授的家里,深夜常有年轻人登门求教……
四合院里的年轻人们,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李晓兰读书时常常走神,眼神飘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遥远的大学校园;
阎解放摆弄收音机时也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数理化公式;
连性格沉稳的棒梗,炒菜时都会偶尔愣神,思考着如果去学更系统的营养学或餐饮管理会是什么光景。
希望是美好的,但不确定性带来的焦虑和恐慌,同样在蔓延。
底子薄、信心不足的人开始自我怀疑;家庭成分有些问题的(如李晓兰),更是忧心忡忡,生怕空欢喜一场。
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氛笼罩着院子,就像暴风雨前的闷热,让人心慌意乱。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前院的阎埠贵。
在这种关乎命运转折的关键时刻,他早已是全院年轻人无形中的主心骨。
阎埠贵知道,火候到了。
必须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并将这股躁动的能量,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
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召集所有人,那样太扎眼。
而是选择在一个周末的下午,以“商量开春后修补后院院墙”的名义,将最核心、也是备考意愿最强烈的几个年轻人——棒梗、阎解成、阎解放、李晓兰、何雨阳,叫到了自己家里。
阎解睇和何雨水这两个小姑娘,也被允许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屋子里,炉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神情都带着紧张和期待。
连平时最大大咧咧的阎解放,此刻也坐得笔直。
阎埠贵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力:
“最近外面的风声,大家都听到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消息,是真的。时代,真的要变了!”
一句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几人摇曳的心神。
李晓兰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白。
阎解放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一时的政策。”
阎埠贵继续分析,语气沉稳有力,
“这是国家经历了曲折之后,必然要走的道路。要展,要强大,就必须重视教育,重视知识,重视人才!这是大势所趋,谁也阻挡不了!”
他结合自己之前的研判,从政策风向的转变,讲到社会需求的变化,再讲到国家对未来的规划(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阐述),逻辑清晰,层层递进,彻底打消了大家最后的疑虑。
“所以,”
阎埠贵提高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现在不是犹豫、怀疑、害怕的时候!现在是拼尽全力、抓住机遇、改变命运的时候!你们这些年偷偷学的东西,练的本事,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开始逐个分析每个人的优势,给予针对性的鼓励:
“解成,你踏实肯干,逻辑思维强,动手能力也好,无论是考理工科,还是继续钻研技术,都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