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日子,像一块沉甸甸的倒计时牌,悬在每个学员的心头,一天天逼近,压得人既紧张又期待。
明明看着日历上的数字在减少,可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的橡皮筋——
白天坐在桌前刷题,一道题卡壳就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心跳跟着笔尖的停顿怦怦直跳;
可转头一看窗外,夕阳已经斜斜挂在屋檐上,又惊觉一天的时间怎么快得像按了快进键,还有好多知识点没来得及巩固。
四合院里,往日里此起彼伏的翻书声、讨论声依旧,可那股埋头苦读的紧张氛围里,悄悄多了些不一样的滋味。
李晓兰整理讲义时,会特意把阎老师写的重点单独折起来,指尖摩挲着纸页,想起这些日子一起熬夜学习的伙伴,眼眶忍不住热;
阎解放把公式本揣在兜里,路过王建军的屋门,还会停下来互相抽查两个定理,只是语气里少了些往日的较劲,多了点不舍。
连院子里的风都好像比平时沉了些,吹过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出轻轻的声响。
大家都知道,这场考试是对这段日子努力的检验,也是一次离别——
考完之后,有人要去外地求学,有人要回工厂上班,再难像现在这样挤在一间小屋里,围着一盏油灯一起学习。
这种离别的怅然,混着大战前的凝重,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揣了块温温的石头,既盼着考试快点来,又怕这热闹的日子太早结束。
阎埠贵知道,知识的灌输已经到了极限,最后关头,更重要的是心态的调整和临场挥的叮嘱。
他决定,在考试前夜,进行一次最后的集体谈话,不是授课,而是送行。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小屋,煤油灯的光芒似乎比往日更加温暖。
李晓兰、阎解放、阎解成、阎解睇、何雨阳、何雨水、棒梗、王建军、李爱国,连同刘家两兄弟,十一名即将奔赴考场的学员,整齐地坐在那里。
他们的脸上,褪去了连日苦读的憔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淬炼的沉静和隐隐的激动,眼神明亮,如同磨砺过的刀锋。
只是刘家两兄弟不太自信。
还有,何雨水、阎解睇一脸稚气。
阎埠贵看着这一张张年轻而充满希望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几年的心血,无数个日夜的付出,终于要将他们送上这决定命运的战场。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前面,而是搬了把凳子,坐在他们中间,目光平和地扫过每一个人。
“明天,就要上考场了。”
阎埠贵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该教的,我都教了;该练的,你们也都练了。现在,我要说的,不是知识,是几句心里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第一,放松心态。”
阎埠贵缓缓说道,
“把这当成一次检验你们多年学习成果的机会,而不是决定生死存亡的审判。紧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束缚你们的思维。”
“记住,你们已经比绝大多数竞争者准备得更充分!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这些日子的汗水不会白流!”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几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
“第二,正常挥。”
阎埠贵继续叮嘱,
“遇到熟悉的题型,不要得意,稳扎稳打,确保拿全分。遇到难题,不要慌,先放一放,把会做的都做完,保证基础分不丢。”
“考场上,比的不仅是会不会,更是稳不稳、细不细。审题要慢,答题要快,字迹要工整,这些细节,往往决定成败。”
他结合模拟考中出现过的问题,再次强调了注意事项,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在战前最后一次检查士兵的装备。
“第三,诚信考试。”
阎埠贵的语气变得格外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