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辈子可能都会打喷嚏,需要长期用药。
她每天用针管给小猫喂药,用棉签蘸温水清理它结痂的眼角。
深夜画画时,小家伙就蜷在她大腿上,呼噜声混着画笔的沙沙声,成了最安神的白噪音。
尽管经历过人类的残忍,ffee却依然毫无保留地信任着这个救它的女孩。
从那个时候起,林易暖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还好,当时在集训的时候,她自己也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她一直是独来独往。
这只猫咪给了他单调的生活添加了点颜色,可能是知道林易暖给了它第二次生命,所以特别特别的黏人,只要林易暖在,走哪儿跟哪儿,一把房间门关上没带上它,就会一直扒拉着门缝,甚至在她洗澡时都要蹲在门外守着。
有次林易暖关门时不小心夹到它的爪子,小家伙只是轻轻了一声,转头又继续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到现在,ffee喵已经快八斤啦!那些断掉的牙齿、永远治不好的喷嚏,都成了生命顽强的勋章。
就在捡到ffee喵一个月后,带它去宠物医院复查,一只被弃养的猫咪被放在宠物医院门口,浅灰色的毛团缩在角落里,猫包上面贴着一张便签——“怀孕了,家人不让养,愿好心人收留,谢谢!猫咪叫‘汤圆’。”
宠物医院的医生和工作人员一脸无奈,说:
“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当时要是想养猫就该想到这些,更何况猫咪各方面健康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影响什么,只要环境清洁和让家人帮忙铲一下猫粑粑就可以了,只能检查正常的话送救助站了……”
工作人员一脸愁,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只了。
她蹲下身打开猫包,那只灰毛小家伙立刻往后缩了缩,黑色的小脸皱成一团,活像颗被捏扁的汤圆。
林易暖把ffee交给医生后便去看它,猫咪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那一瞬间,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ffee时的场景。
猫咪毛是浅灰色的,脸部中央黑黑的,像抹了碳一样,两只耳朵也是黑黑的,有点瘦,整张脸看起来像莲角一样,当时喵咪的表情委屈极了。
林易暖心一软,就跟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说让她来养,正好给ffee喵找个伴。
医院的工作人员说猫咪大概也就七、八个月,刚到情期,可能会乱尿,所以这大概也是被弃养的原因之一。建议林易暖带回去适应一段时间,等情期过后,可以把猫咪一起带过来绝育。
林易暖点点头,越看猫咪的脸越像个莲角,而且医生说身上黑黑的地方会越养越黑,是这品种猫的特色,林易暖给他重新起了个名字——“莲角”。
同样的,这猫咪胆子比较小,但就是不怕林易暖,平时也只让林易暖摸,也只会黏她。其他人一遇到就躲起来了,要是摸它,可能会被抓或者会被咬,特安静。
性格跟ffee喵完全相反。
本来还想着这两只猫咪可以做个伴,到显然“莲角”太过高冷,ffee喵又比较调皮,老是去故意去惹“莲角”,“莲角”的警惕性也高得惊人,一开始,ffee一靠近就会炸毛。
在两年多了,还是一样,ffee一想碰它,两只就会开始“吵架”,“莲角”嗓门比较大,一叫一哈,ffee就怂了。
这两只性格迥异的猫咪,就这样成了林易暖生命中最温柔的羁绊。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ffee会像个小火炉般贴在她颈窝处,出治愈的呼噜声;而敏感的莲角则会安静地趴在她脚边,用那双能映出星光的眼睛默默守护着她。
它们陪她熬过了那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日子,用毛茸茸的体温温暖着她心底最冰冷的角落。
ffee喵是只社牛猫咪,最喜欢林易暖他出去玩,所以每次到哪里只要能带猫咪的都会带上它,还好林父也是喜欢猫的,并没有反对林易暖养猫。
只是有一段时间,林父认为猫咪影响了林易暖的学习,会一直念叨个不停,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这个吵架,跟她和林母。
后来等上了大学,林易暖接了一些代课兼职,平时也会在网上接一些文章或编辑类的兼职,攒了自己一点小金库的时候,自己便偷偷租了个小房子,把猫咪都接了过来,林易暖至今还记得攒够押金的那一刻,她第一次体会到自由的眩晕感。
h大同城的学生是允许同时走读和住宿的,这也让林易暖少了申请流程的麻烦,林父林母并不知道她租房子的事情,更何况如果知道了也只是一顿吵。
一开始是极力反对她把猫咪带在身边,却拗不过,这大抵是林易暖第一次为自己“据理力争”,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是林父安排的,林易暖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
这个小屋是她的独立天地,可以任她置身书海、天马行空、晃手旋转……林易暖推开小屋的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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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暖把钥匙扔进玄关的陶碗里,清脆的碰撞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个小家伙。一个的身影便如箭矢般从猫爬架上弹射而来,在她脚边急刹,“莲角”紧随其后,慢悠悠的走着……
林易暖随手拿起门边柜子上的冻干零食,喂了它们,然后收拾了一下猫咪捣乱的东西,逗猫棒可怜兮兮地挂在盆栽里,而ffee显然又偷袭了猫草——泡沫箱边缘还留着几道新鲜的爪痕。
铲屎时两只猫一左一右监工,ffee好奇地探头探脑,莲角则端庄地坐在洗衣机上,尾巴垂下来像条灰色的流苏。
铲了猫粑粑以后,洗完澡,吹干头。她把自己重重摔进蓬松的被褥。床垫出轻微的呻吟,惊动了窗台上打盹的ffee。
林易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忆了这一周的事情,看似平淡如水,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
许是雨天吧!林易暖自我安慰道。
她又想到今晚吃饭时遇到了温沐扬,他朝她们点头,她刻意别过脸低头吃饭,剩下其他三人在那里激动不已。
她当时为什么要别过脸?是生气他周二的失约,还是害怕被谁现什么端倪?
她只知道她最讨厌的便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又想着也许周一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他随口一说,他们并没那么熟悉,或许真的只有她当了真。
“啊~”
她冲着天花板喊了一声,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想了不想了,他们的遇见本就出于偶然,她在期待什么呢?更何况他马上就毕业了……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我与地坛》便看了起来,书页间夹着的玻璃糖纸落在一旁。
在林易暖这里,文字总能像一剂镇静剂,慢慢抚平那些躁动的念头。看到倦意自动袭来,书从指间滑落。朦胧中,她似乎听见某个清润的嗓音在说:
明天见。
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也许明天,雨季真的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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