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迟序本就冷峻的脸更加沉郁,他打量着江迟安。
&esp;&esp;“幼仪今日吓坏了吧,她还好吗?”江迟安继续道。
&esp;&esp;江迟序仍没答。
&esp;&esp;江迟安自顾说:“江迟序你知道吗?幼仪她心里还有我。”
&esp;&esp;“你总以为抢了婚事就万事大吉,
&esp;&esp;可是你不知道,幼仪她时时刻刻想着与你和离,她心里眼里全是我。”
&esp;&esp;“你的这些卑劣手段,阻不了有情人。”
&esp;&esp;江迟安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十足的洋洋自得。
&esp;&esp;江迟序捏了捏拳头,额头青筋绷起,却又面色如常,就连呼吸都没变,他垂眼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江迟安。
&esp;&esp;站起身,他大步离开。
&esp;&esp;却听见身后江迟安大声道:“我事事不如你,但是在幼仪这里,我从未输给过你!”
&esp;&esp;祝惜芸见江迟序坐了这么一会就出来了,心中正纳罕,忍不住抬头看。
&esp;&esp;只见江迟序隽秀的脸在月光下森白,眼底漆黑,高挺的眉骨打下的阴影遮住一部分眼瞳,郁色比夜色还浓。
&esp;&esp;她吓得腿抖,赶紧垂眼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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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幼仪昏睡了一下午才醒过来,往日润泽的唇瓣此刻干裂粗糙,她浑身虚软。
&esp;&esp;桃溪捧着药一点点给她喂下去,又在她唇上涂了一层桂花露。
&esp;&esp;“小姐……”未说完,桃溪呜咽哭泣。
&esp;&esp;苏幼仪冷冰冰的手牵着桃溪,“别哭了,都过去了。”
&esp;&esp;死里逃生,紧绷着的精神此刻都化作泪水涌出。
&esp;&esp;见桃溪哭得伤心,苏幼仪也忍不住抹了几滴泪。
&esp;&esp;忽然,门声响动,没听见丫鬟嬷嬷通禀,有人径直进来了。
&esp;&esp;屋内只掌了一盏小灯,昏暗中苏幼仪以为是江迟序回来了,“夫君。”
&esp;&esp;未答,忽然郡王妃愤怒的声音响起:“苏幼仪,你究竟要怎么样?”
&esp;&esp;心里一揪,苏幼仪连忙掀开被子,只穿着寝衣下床行礼,“郡王妃,您来了。”
&esp;&esp;“江迟安今日究竟为什么会在你的马车上?!”
&esp;&esp;“自从你来了,这郡王府天翻地覆,你究竟还要怎样!难道要把迟安生生折磨死你才开心?”
&esp;&esp;苏幼仪方才留在脸上的泪痕未干,此刻听了这些话哭不出来,她道:“我从未……”
&esp;&esp;郡王妃尖叫着:“够了!我根本不想听你解释!”
&esp;&esp;紧接着,她拿着帕子掩着嘴角哭:“难道今日这情形,死了你一个还不够,还要拉上我的迟安为你垫背吗!”
&esp;&esp;郡王妃的泪都化作利箭向苏幼仪刺来,比白日里的粗糙,如钝刀子割肉,将她整个人慢慢劈做两半。
&esp;&esp;郡王妃仍在发泄:“是我教导无方,叫你变成了个水性杨花,贪得无厌的人!”
&esp;&esp;苏幼仪把头埋得很低:“我——”
&esp;&esp;“郡王妃慎言!”江迟序大步走进来。
&esp;&esp;一只大掌撑住她的腰,她顺着他的力道站直了,苏幼仪这才发现,她早已小腿酸麻,浑身发软。
&esp;&esp;他的手掌温热,但是被他覆住的一小块肌肤灼烫,她还没退了高热。
&esp;&esp;江迟序也感受到她异常的滚烫,他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你还发热,躺好。”
&esp;&esp;说着,不顾郡王妃继续发疯,扶着苏幼仪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