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听说是来赎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麻烦您了。”张父将几块银元放到门房的怀里,门房的脚步更轻快了。
张姗已经收拾好了行礼,这几天没人关注她,因为焦点都在珍珠和玛瑙身上。
张姗也想知道,这辈子没有原主这个傻姑娘,辛辛苦苦拉扯大那群白眼狼,珍珠和玛瑙都是一个样,卷钱跑路后,那群白眼狼该怎么办?
“珊瑚,麻管事找。”
“知道了,这就来。”
张姗脚步轻快,跟在小厮后面,很快到了前院,见到麻管事,以及麻管事面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头斑白,面容沧桑,佝偻着背,看着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但其实,张父还不到四十岁。
“你就是珊瑚吧?这是你的卖身契,一会儿到户籍科销掉奴籍,你以后就是自由身了,离开了高府,切不可用高府的名声行恶事,若被现,严惩不贷!”
“谢麻管事,我一定会好好监督她,不让她给高府惹事。”张父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当初自己签下的名字,确认了才放心。
“嗯,你去收拾收拾,跟着你爹离开吧。”
“是,谢麻管事。”
张珊行礼,然后飞奔一般,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背出下人房。
“珊瑚,你去哪儿?”
“我爹来赎我了,我要离开高府了,琉璃,你帮我跟姐妹们说一声,我先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琉璃的眼眶顿时红了,她爹娘早死,她是自卖自身进来的,还是死契,这辈子恐怕没机会离开高府,做个自由人了。
看着张姗远去的背影,琉璃沉默了很久。
等人陆续回来休息,现张姗的被褥都收拾了,衣服也都不见了。
“珊瑚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珊瑚姐姐回家了。”
“回家?她不是被她爹卖进高府的吗?真被赎回去了?”
琉璃点头。
有人羡慕,有人同情,如今世道这么乱,离开了高府,她们还能活下去吗?
销了奴籍后,张姗就跟着张父离开了a城,张父一直在跑商,赚的都是刀尖带血的买卖。
而张姗,进入女子学校,就像海绵遇到水,不断地吸收知识,
转眼过了三年(1924年),张姗顺利毕业,跳级上了大学,学习这个时期的医药制作。
百忙之中,张姗也没有忘记高玉兰和裴文筠一家。
高玉兰迟迟没有生下孩子,心里也着急,特别是看到裴文筠也起了纳妾的心思,为了自己的地位,她只能妥协,将两个陪嫁丫鬟献出来。
珍珠安静温柔,玛瑙俏丽可爱,一时间将裴文筠笼络住了。
高玉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声嫉妒。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被迫跟下贱的丫鬟分享,她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奶娘,我不甘心!”
“少奶奶,她们只是下贱的通房,跟丫鬟无异,卖身契被您捏在手里,翻不了天去,她们要是敢有别的心思,就卖了。”
很多丫鬟都被卖给了窑子,可想而知她们的日子过得有多惨。
上辈子原主就是被这么拿捏住的,窑子和通房,有脑子的都会选择通房,自愿当高玉兰手里的棋子。
玛瑙很得裴文筠的喜爱,很快有了身孕,但高玉兰还没调整好心态,这个孩子自然是生不下来的。
失去了孩子,玛瑙更巴着裴文筠。
这让高玉兰更心酸了。
上辈子,原主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不争宠,珍珠心思深,走的事端庄温良的路线,不跟高玉兰争,高玉兰才容得下她们。
枪打出头鸟,玛瑙很快被卖了,原因就是私会外男给裴文筠戴绿帽,作风不检点。
“少爷,少奶奶,奴婢没有,奴婢不认识他,是他纠缠奴婢,要奴婢指路,奴婢没有背叛少爷……”
不管玛瑙如何解释,裴文筠不为所动,高玉兰更加得意了,“还不将人拉出去?”
玛瑙被一个穿红带绿身上有厚重脂粉味的女人带走了,她扒着门框,即使指甲劈裂了,也没换来裴文筠的怜惜。
“哎呦,要是舍不得男人,妈妈我以后给你找一百个。”
“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