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都围绕着“混乱星海”和“逆命”这两个核心。有人想开启星海中的秘密(很可能是深渊一方),有人想阻止或利用(如白辰阁主),而自己这个身负逆命传承的“意外闯入者”,则成了各方算计或利用的关键棋子。
“想要破局,不能只跟着别人的节奏走。”沈渊眼神锐利起来。他必须掌握更多主动。
要任务,依旧是救雷大哥。万宝阁的九叶还魂草和血玉灵芝必须拿到。
其次,要尽快参悟这枚新得的星图碎片,或许能从中找到克制“九幽蚀气”和“蚀魂逆命禁”的方法,甚至现“混乱星海”中对自己有利的布置。
最后,必须尽快摸清隐藏在坠龙城内的影鳞族及其同党的底细,破坏他们的阴谋。被动防守,只会越来越危险。
他离开静室,来到雷千绝等人所在的独院。
韩柏和孟奎正在院内守护,见到沈渊回来,立刻迎上。
“沈兄弟,如何?那万宝阁的星图……”孟奎关切问道。
沈渊简单说了一下破解星图的困难和暂时停止,略去了星图碎片之事,只道:“星图核心禁制复杂,需从长计议。白阁主已答应,灵药明日送到。雷大哥他们情况如何?”
韩柏道:“服了护神保元丹,伤势暂时稳住,没有恶化。但依旧昏迷不醒,那诅咒和阴寒之力如同附骨之疽,护神丹也只能延缓,无法根除。”
沈渊点点头,走进静室,再次为雷千绝三人检查了一番,并以“星辉洗髓术”辅助,稍稍净化了一丝他们体内新滋生的阴寒之气。他能感觉到,那诅咒之力非常顽固,且似乎在缓慢吸收雷千绝自身的生命力和雷霆灵力壮大自己,诡异非常。
“明日拿到灵药,需立刻寻找可靠丹师炼制‘定魂驱邪丹’。韩前辈,坠龙城内,除了古河丹王,可还有值得信任、且擅长此道的丹师?”沈渊问道。
韩柏沉吟道:“有倒是有几位,但水平不及古河,且炼制地阶上品的‘定魂驱邪丹’成功率不高。不过……老朽倒是想起一人。城西‘鬼市’深处,有个绰号‘鬼手’的怪老头,据说精通偏门丹术和驱邪之法,尤其擅长处理各种阴毒诅咒。此人来历不明,性格乖戾,收费奇高,且炼制的丹药往往……有些邪门副作用。但不可否认,他在处理这类疑难杂症上,确实有独到之处。只是,找他炼丹,风险不小。”
“鬼手?”沈渊记下这个名字。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多一条路总是好的。“明日拿到灵药,我们先尝试找正统丹师,若不行,再去会会这‘鬼手’。”
商议已定,沈渊回到自己房间,布下重重禁制,开始全力参悟那枚星图碎片。
神识沉入碎片晶体,那片清晰的“归藏”星图再次浮现。沈渊不再只是观看,而是以《逆命星辰篇》的心法,尝试与星图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理解其中蕴含的空间规则与星辰运行轨迹。
渐渐地,他沉浸其中。那“归藏”之地的星图,仿佛活了过来,不仅标注了位置,更隐隐透露出一种独特的、与《逆命星辰篇》记载的某种高阶阵法——“周天星斗逆命阵”相似的波动韵律。
“难道……‘归藏’之地,存在着一座现成的、或者可以激活的‘周天星斗逆命阵’?”沈渊心中一动。若真如此,此阵一旦激活,不仅能极大增幅星辰与逆命之力的威力,更可能拥有镇压邪祟、净化污秽、稳固空间的奇效!或许……正是克制“九幽蚀气”和“蚀魂逆命禁”的关键!
他如饥似渴地参悟着,结合定界星盘的感应,对这片星图的理解飞加深。虽然距离完全掌握还很遥远,但一些关键的空间节点、能量流转路径、以及可能的阵法激活方式,已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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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钱管事果然如约而至,带来了一个精致的玉匣。
匣中,一株通体碧绿、生有七片晶莹剔透叶片(缺失了两片)、散着浓郁生机与神魂清香的灵草,静静躺在寒玉之上,正是九叶还魂草(残)。旁边,还有一株拳头大小、色泽如血、温润如玉、散着澎湃气血之力的灵芝,正是千年血玉灵芝。
两株灵药品相完好,药力充沛,确是真品无疑。
“沈道友,阁主让我转告,星图之事不急,小友可慢慢参详。这两株灵药,请收好。阁主预祝雷前辈早日康复。”钱管事笑容满面,仿佛昨日的交易只是寻常买卖。
“多谢白阁主,有劳钱管事了。”沈渊接过玉匣,查验无误。
钱管事告辞离去。
沈渊与韩柏、孟奎立刻带着灵药,前往城中一位信誉不错的联盟供奉丹师处。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那位丹师仔细检查了灵药和雷千绝的伤势后,摇头叹息:“九叶还魂草残缺,药效大打折扣。而雷道友所中之诅咒,阴毒诡异,远寻常邪咒,似是源自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污染。以在下的能力,即便辅以血玉灵芝和其他辅药,炼制出的‘定魂驱邪丹’,成功率不足三成,且即便成功,药效能挥几成,能否克制那诅咒,实在难料。强行炼制,恐怕浪费了这难得的灵药。”
希望落空。
“看来,只能去会会那‘鬼手’了。”韩柏沉声道。
一行人转向城西,来到了鱼龙混杂、秩序混乱的“鬼市”。
鬼市并非官方设立,而是一片自形成的、专门进行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区域。街道狭窄肮脏,两旁是歪歪斜斜的破旧棚屋和地摊,贩卖着来路不明的法器、材料、丹药、情报,甚至还有活体妖兽和奴隶。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古怪的气味,行人大多遮掩面目,眼神警惕而贪婪。
按照韩柏打听到的信息,他们在鬼市最深处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尽头,找到了一间低矮破旧、门口挂着一串风干兽骨和符纸的木屋。木屋没有招牌,只有门楣上刻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仿佛鬼爪般的印记。
“就是这里了。”韩柏低声道,上前叩响了门板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环。
等了许久,就在孟奎快要忍不住踹门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股混合着草药、腥气和霉味的怪风从里面吹出。一张枯瘦如同骷髅、眼眶深陷、只有一只浑浊黄眼的怪脸,从门缝后探出,阴森森地扫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