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谢科平不见醒,陈孚牵起宋舟准备离开,那名义上的继母把陈孚叫住,就在这时,谢科平咳了两声,醒转过来。
陈孚拉着宋舟又坐回去,谢科平咳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他睁着一双不甚清明的眼睛,努力想看清陈孚,陈孚却直挺挺坐着不动,谢科平看了一会,大概是看累了,闭紧眼睛,对自己的妻子挥挥手,说:「吴凤,你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聊聊。」
宋舟听见这话,跟着也站起来,谢科平在这时睁开眼睛,问陈孚:「她是谁?」
「我未婚妻。」
谢科平盯着宋舟看了好一会,然後又闭上了眼睛,陈孚握了握宋舟的手,轻声道:「你到外面等我一会。」
宋舟走出病房,与吴凤隔了些距离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
十几分钟後,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匆忙赶了过来,吴凤跟他打招呼,「赵律师。」
赵律师跟她点了下头,推门进了病房。
时间过得很慢,吴凤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宋舟搭话。
「你跟陈孚准备结婚了?」
「是的,打算今年结婚。」
「什麽时候?」
「下半年,具体时间还没定。」
「在哪里办婚礼?」
「还在看。」
「现在都4月了,要定下来了。」
宋舟没说话,过了一会,吴凤又道:「我女儿还在上大学,她以後想出国深造,她还小,没想结婚,我也没打算让她这麽早结婚,所以你放心,就算一分钱都不给我,我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我自己有一笔存款,供我女儿出国还是够的。」
宋舟不知道她这番话从何而起,猜想是关於遗产分配的,这种事情她不便说什麽,便没有回话。
吴凤又问:「你是南方人吧?」
「是。」宋舟自报出身省市。
「家里父母做什麽的?」
「……父亲以前做点小生意,母亲是家庭主妇,有时间会打些零工。」
吴凤长长叹了口气,「你结婚了可千万别当家庭主妇,家庭主妇是这个世上最冤的冤大头,蠢大头,你要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当家庭主妇。」
「我知道了,我不会的。」
「你不要觉得嫁了个有钱人後半辈子就有保障了,女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你家里没实力,又是远嫁,你要是结了婚就当家庭主妇那就等着任人宰割吧。」
「……」
这些问题根本不用谁来提醒,宋舟自己早已想过百八十遍了,偶尔甚至会因为想太多而产生一种逃离心态以至於让陈孚觉得被冷落,这时候她常常会为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和回应陈孚的热情而内疚。
太过清醒的人大概不容易幸福。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陈孚和赵律师从病房里出来,吴凤着急地抓住赵律师,「你们,都怎麽说?」
赵律师很礼貌地回答她:「谢太太,与您相关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动,与您女儿有关的约束条件都取消了。」
吴凤有些感激也有些疑惑地看向陈孚,陈孚避开她的视线,与赵律师打了个招呼,牵着宋舟往电梯间走。
宋舟看陈孚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心里暗暗松口气。
到了车上,陈孚突然俯身将她紧紧抱住,许久,发出一声叹息,「宋舟,你要保重身体。」
宋舟顿时哭笑不得,只听陈孚又道:「我也会的,我以後要少熬夜少喝酒。」
宋舟拍拍他的肩膀,哄小孩一样,「我们一起努力,好好活到一百岁。」
陈孚松开她,捏住她的脸颊扯了扯,「不许嬉皮笑脸,我是说认真的。」
宋舟也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我也是说认真的,现在我的身体告诉我,它很饿!」
陈孚松开手,拉上安全带,「先去吃饭。」
吃完饭,两人前往准备装修的新房,陈孚提前约了设计师,到的时候设计师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陈孚给设计师介绍宋舟,「她时间很难约的,你今天最好争取一次就让她满意。」
「我一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