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他们真的把娃娃烧了,只能提醒道:“也有可能是穆砚钦没有烧吧,阮诺姐跟我说让我帮忙烧给她。”
楚川表情凝重,眉头深深拧着,看向霜见的眼神也满是深意。
霜见有些心虚别开脸,这一扭头就看到了董音竹和阮亚则。
霜见想赶紧走,但已经来不及,董音竹看见了她,霎时怒气上涌。
她几步上前,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就落在了霜见脸上。
霜见被打得踉跄几步,眼泪瞬间涌出。
她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但愤怒的声音不难猜出她的表情。
“你还敢到诺诺墓前,真不要脸,滚!快给我滚!”
她说着又往霜见身上扑,这次被阮亚则拉住,阮亚则急声道:“霜见,你先走。”
这时走在最后的阮言赶了过来,她看见霜见,脸也沉了下来,“阮霜见,你怎么又来了?”
霜见面颊火辣辣的痛,那种痛漫至肺腑。
她哆嗦着咽下一口气,脑袋嗡嗡作响,却还努力让双眼聚焦看清眼前的亲人。
又是这种场景,发疯的妈妈,冰冷的妹妹,她心里发冷。
阮言又看向楚川,“姐夫,姐姐的死有一半是因为她,你知道吗?”
楚川说:“妈,爸,言言,诺诺的死和霜见老师没有关系,要说罪魁祸首也是那个司机,当时也是诺诺自愿教霜见老师的。”
“诺诺就在这,她肯定不愿看到我们不分是非对错就把她的死怪在无辜的人身上,况且这人还是她很青睐的学生。”
董音竹闻言瞬间扑倒在阮诺墓前泣不成声:“不怪她,那我怪谁,怪那个司机吗?可那个司机也死了,我还能去找谁,我的诺诺才24岁,是啊,我怪不了别人,应该怪我自己,我要是跟她好好的,没有给她脸色看,她那么乖,那么贴心,放暑假一定会在家陪我的,哪会去给什么学生上什么破课,都怪我,是我的错,我怪不了别人。”
董音竹这样,霜见心里一阵酸楚,她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冲上去抱住董音竹。
阮言蹲在董音竹身边扶着她,扭头看向楚川,眼神意味深长,“姐夫,你可真是我姐姐的好老公,我爸妈的好女婿呢。”
“我。。。”楚川一时语塞。
阮亚则长叹一声,走到霜见面前,“霜见,你先走吧,你董阿姨这边没事,一会就好了。”他又对楚川说:“你送下霜见。”
楚川应声,带着霜见离开。
上车后,霜见力气似是被抽干,瘫坐在座椅里看着窗外。
楚川轻叹了声,开到附近药店买了冰袋递给霜见。
“自从诺诺去世后,我丈母娘一直走不出来,关于诺诺的事她都容易钻牛角尖,诺诺的死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霜见难过当然不是因为自责,而是因为董音竹的精神状态。
她勉强笑笑,扭头看向楚川,“谢谢你。”
楚川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11点,“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替我丈母娘赔罪。”
楚川车里熟悉的气味让霜见逐渐平静,“我想吃馄饨,可以吗?”
“我都行,去哪家?”
“老濮记。”老濮记是两人在一起时经常吃的一家馄饨店。
闻言,楚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路口红灯他竟没有发现,车子还在向前疾驰。
霜见喊道:“红灯!”
一阵急刹声,两人同时朝前栽去,又双双撞进椅背。
楚川吁出一口气,“你没事吧?抱歉。”
“没事儿。”霜见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绿灯亮起,车子平稳前进,十多分钟后,在老濮记店前停下。
两人在店里坐下,老板娘盯着楚川看了半晌,送馄饨时突然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很多年前你和你老婆经常来我家吃,这都多少年没见到你们了,你老婆呢?”
说完后知后觉看见霜见,自觉失言,打着哈哈找补:“你们吃,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完赶紧离开。
霜见听了老板娘的话,有些木然地往自己碗里倒醋,原来楚川这么多年都没来过,心里有些异样,但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怕触景伤情吧。
她倒完醋发现清亮的馄饨汤已然不见,她下意识瞥了眼楚川,这一刻她突然希望他也能像穆砚钦一样质疑自己,可是楚川毫无异样。
霜见默默舀了一勺馄饨送进嘴里,慢慢咽下,滚烫汤汁滑过喉咙奔向胃里。
舌尖被烫得发麻,心也跟着麻得发痛,这一刹她只想抓住眼前的人。
她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抬眼望向楚川,“楚川,方便问一下,你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