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开玩笑。”林默目光扫过在场那些商会高层,“我给钱舵主两个选择。”
“一,交出四海金印,商会并入我麾下产业,你依旧可以做你的富家翁,但决策权,归我。”
“二,我亲手拿走四海金印,而你的亿万资产,会成为我接手商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狂妄!”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忍不住拍案而起,“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我四海商会屹立数百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岂是你能撼动的?!”
钱万贯抬手制止了那位长老,他盯着林默,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商海巨鳄的冰冷与审视。
“林巡查使,年轻气盛是好事,但话可不能乱说。我四海商会,不是药王谷,也不是千幻舵!你想靠武力强夺?可以!但就算你杀光我们,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空壳!商会核心的渠道、账目、客户关系,都在我们脑子里!我们若死了,四海商会瞬间分崩离析,你什么也得不到!”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威胁:“更何况,我四海商会与中原各大世家、宗门,甚至朝廷要员,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动我们,就是动整个中原商界的利益!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谁说我要动武了?”林默忽然笑了,那笑容让钱万贯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我说了,要拿走你的亿万资产。”
他缓缓站起身,不再看钱万贯那惊疑不定的脸色,对身后的诸葛明(天工分舵舵主,已归顺)吩咐道:
“传我命令。”
“第一,通知天工分舵、药王分舵、千幻分舵,以及所有已归附势力,即刻起,停止与四海商会的一切业务往来。已签订的供货契约,凡涉及四海商会的,全部以‘不可抗力’为由,暂缓执行。”
“第二,让我们控制下的所有银号,即日起,以高于市面一成的利息,吸纳民间存款,同时,拒绝一切对四海商会旗下产业的借贷。”
“第三,”林默目光转向钱万贯,语气平淡却如同惊雷,“以我‘林默’之名,向市场放出消息:我看空了四海商会旗下所有产业的‘股契’。”
股契,是这个类似古代世界的一种原始股票凭证,代表着对某家商号的部分所有权,可以在特定市场进行交易。
钱万贯和几位长老一开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尤其是对“看空”这个词感到陌生。
但诸葛明却是眼睛一亮,他虽精于机关阵法,但对数字和逻辑极为敏感,瞬间就把握到了林默这寥寥数语背后蕴含的恐怖杀机!
“主上高明!”诸葛明由衷赞叹,立刻领命而去,开始布置。
钱万贯皱着眉头,冷笑道:“故弄玄虚!断绝往来?我四海商会渠道遍布天下,不缺你那几家!高息吸储?你能有多少本金?又能撑几天?至于看空股契?哼,我四海商会信誉卓着,股契价格稳如泰山,岂是你说看空就能看空的?”
他自信满满,认为林默只是在虚张声势。
然而,他并不知道,林默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现代商业社会,对于金融战争的认知,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
……
第一天,风平浪静。
四海商会依旧门庭若市,钱万贯还在等着看林默的笑话。
第二天,情况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几家由天工、药王分舵供货的关键原材料突然断供,导致四海商会旗下几个利润丰厚的工坊面临停产。
紧接着,市面上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说四海商会资金链紧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同时,几家原本与四海商会合作密切的银号,突然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一批到期续贷的申请。
钱万贯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调动商会储备资金应对。
第三天,风暴骤然降临!
一大早,四海商会旗下最重要的“通源银号”总部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无数手持银票的储户,神情恐慌地要求兑付现金!
挤兑!
几乎是同时,市场上突然涌现出大量四海商会旗下各大商号的“股契”卖单,价格被疯狂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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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雪上加霜的是,之前被四海商会垄断的几条关键漕运线路上,突然出现了数家新成立的船队,以低得离谱的价格抢夺货源和客商!
而这些新船队的背后,隐约能看到天工分舵提供的改良船只,以及千幻分舵提供的……“信息支持”。
四海商会旗下的货栈,仓库里堆满了因渠道被断而滞销的货物,资金无法回笼。
银号被挤兑,借贷被拒,货物滞销,股契暴跌……
四面楚歌!
钱万贯在商会总部顶楼的房间里,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人群,以及雪片般飞来的坏消息急报,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他试图调动商会庞大的资金托盘,稳定股契价格,应对挤兑。
但他惊恐地现,对方仿佛能预知他的每一步动作!
他刚调集资金买入股契,就有更多的卖单涌出,价格砸得更低!
他刚运来金银应对挤兑,就又有新的谣言出现,引更大的恐慌!
他赖以成名的雄厚资本,在那无形而又精准的打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飞消融!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手段?!”钱万贯瘫坐在镶满宝石的座椅上,双眼赤红,声音嘶哑。
他身边那些精于算计的长老们,此刻也全都傻了眼,他们一辈子都在和金银打交道,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凶猛的攻击!这根本不是商业竞争,这是一场屠杀!一场针对财富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