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在街道周围找了个遍,都没看到江頖的身影。
无助与自责瞬间将她淹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鞋尖上沾了不少血迹,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她焦急地在各个街道间穿梭,没看清路上的石头,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地方,顾不得腿上的伤口,又急匆匆地往医院跑。
许听是一路跑过来的,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平复了呼吸,径直走进医院,到一楼护士站询问。
其中一个护士认出了她,开口道你是不是前几天住院的那个小姑娘?
许听闻言点了点头。
哎呀,你们俩真是缘分!你是来找他的吧?他住3o2,往前直走拐个弯上楼就行。护士笑着指了个方向。
许听拿出小本子,翻开写着,谢谢你,递给护士看。护士看完,神色温柔了些,笑着点了点头。
许听缓慢地爬上三楼,终于找到了3o2病房。
看着门上的号码,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无措与自责铺天盖地而来,脸上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正想推门,病房门却先被拉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随手关上房门。
护士看到门口的女孩,轻声说病人正在休息,你明天再来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许听在门口愣了好久,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让她神经紧。
最终,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门,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
月光洒在江頖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几缕碎遮住了眉毛,此刻安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往日的活力。
许听难过地抿了抿嘴唇,凑近他的脸庞,把一片薄薄的树叶轻轻放在他额头上,又虔诚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然后迅往后退开——隔着这样的距离,不算冒犯吧。
可就在这时,江頖睁开了眼睛,坐起身,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用一种玩笑又带着认真的语气问道听听,干嘛偷亲我?
许听脸上还挂着泪痕,无措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江頖受伤的地方,他的胸膛裹着白色绷带,稍微一动,就有血丝渗出来,手臂上也缠了好几圈纱布。
她就那样傻傻地站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无声的自我控诉。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她用手语无助地比出这句完整的话,指尖都在颤。
江頖神色一顿,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愣了几秒,伸手把许听抱到腿上,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嘴唇贴了几秒,又迅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地说这样就好了,听听。
你来得比任何人都快。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扭打在一起了,这不是你的错。我很感激你愿意为了我奔波,别自责,好不好?
你信守承诺,帮了朋友,没有做错任何事。听听,真的不用自责,我只是有点倒霉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江頖的话在许听耳边回荡,心里的触动格外清晰。
还有刚才额头上短暂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像果冻一样,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接触。
她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眼睫轻轻颤动,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
她伸出手,轻轻环住江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听着他有力的脉搏声。
江頖用手慢慢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月光再次笼罩下来,在两个相互依偎的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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