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道:“还得一段时间,你这段时间可以跟小伙伴们好好告个别,以后咱们就回京城,回四九城生活了。”
“好的,爸爸。”景兰小声应着。
这顿饭吃得气氛有些复杂,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终于能一家人团聚在一处,愁的是又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告别刚刚熟络的伙伴。
第二天,张浩早早打电话订好了车票。徐静理却有些犹豫:“干爹,我的介绍信……”
“没事,我打个电话,他们会送过来的。”说着,他给老赵拨了过去。
电话里,老赵先把他数落了一顿:“他妈这点小事还用给我打电话?”
张浩心里嘀咕:不给你打给谁打?嘴上却顺着说:“老赵,你能力越大,管的事自然越多,我这不是有求于你嘛。”
他把老赵捧得高高的,老赵最吃这一套,没一会儿就派人把介绍信送了过来。
张浩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带着徐静理登上了火车。
徐静理没了最初坐火车时的兴奋,但窗外的景色与之前截然不同,倒也让她多了几分新奇。
火车行驶了两天,渐渐进入山区。巴蜀一带山连山、洞连洞,不是穿山洞就是望群山,有些山洞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徐静理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抱怨:“干爹,巴蜀这地方全是山,怎么会是天下粮仓啊?”
“这里有平原的,只是不多,山地确实占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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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解释道,“但谁说山地就不能种粮食?抗战那时候,这儿可是大后方,安全得很。把铁路公路一掐断,任你千军万马也进不来。”
徐静理对这些历史往事兴趣不大,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又走了两天,火车终于到站。小丫头累得脸红嘟嘟的,明显有些上火。
张浩揉了揉她的脸蛋,笑道:“行了,别抱怨了,一会儿就到地方了。”
张浩拉着徐静理刚下公交车,就眼疾手快拦了辆三轮车,朝着军区大院的方向赶。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车厢里的风带着点傍晚的凉意,倒也舒服。
“师傅,麻烦快点,赶饭点呢。”张浩拍了拍车斗,话音刚落,三轮车就“吱呀”一声加快了度。
赶到大院门口时,远远就见景昭、景行两个小子扒着门栏张望,瞧见张浩身影,立刻像脱缰的小马驹冲过来:“爸爸!”
张浩笑着弯腰接住他们,一手一个搂在怀里,拍了拍俩小子的后背:“几天不见,又长壮实了啊。”
转头把徐静理拉到身前,“给你们介绍下,叫姐姐。”
景昭、景行眨着眼睛打量徐静理,虽然一脸茫然——明明上次见还是“干闺女”,怎么突然成“姐姐”了?但还是乖乖喊道:“姐姐好。”
“我叫徐静理。”她笑着点头,脸颊还带着点赶路的红晕,被俩孩子直白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张浩捏了捏景昭的脸蛋:“这是景昭,哥哥;那是景行,弟弟。你们可得好好跟姐姐学,人家比你们稳重多了。”
又压低声音凑到俩小子耳边,“这闺女我喜欢得紧,你们机灵点,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听到没?”
景昭、景行似懂非懂点头,惹得徐静理双颊绯红,伸手轻轻拍了下张浩:“干爹又胡说什么呢。”
这时罗母从屋里走出来,笑着招呼:“进来吧,还杵在门口吹风?饭都快凉了。”
张浩连忙牵着徐静理往里走,陪笑道:“妈,这是徐静理,您就当孙女看吧!”
罗母瞅了瞅徐静理,忽然板起脸:“什么孙女?按辈分不得叫我外婆?”
徐静理一愣,刚要开口,张浩在旁边推了推她胳膊,她只好红着脸小声喊:“外婆。”
“哎,这才对嘛。”
罗母立刻眉开眼笑,拉着她往饭厅走,“快坐快坐,今天炖了排骨,知道你们赶路饿了。”
饭桌上,张浩是真饿狠了,一碗接一碗地扒米饭,嘴里吧啦吧啦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说:“早上就没吃多少,可不饿坏了。”
景昭托着下巴看他:“爸,你一直都吃这么多吗?”
“那是,”张浩咽下嘴里的饭,拍着胸脯,“你老爸我是练武之人,吃得多才有力气。对了,你们俩小子最近练功没偷懒?上次匆匆忙忙的,都没问你们进度。”
景行抢着说:“我们每天都练!姐姐要不要看我们比划两下?”
徐静理被这热闹的氛围烘得心里暖暖的,低头扒着饭,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罗母看在眼里,悄悄给她碗里夹了块排骨,眼里满是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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