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烫嘴还不提醒我,你就是故意的。”
相较于古江,萧见贤这番才更像是故意为之。
“属下知错。”
萧见贤用指腹擦去古江眼角的泪,哄道:“这麽小心做什麽?一个两个全都怕我怕成这样,我不会吃人,放心。”
古江低着头吃饭,心里则是惊涛骇浪。
饭後,萧见贤把古江用他脖颈上的铁链栓到院里那棵大树上:“狗呢就是要看家护院,等主人回家。”
“狗也可以带出去遛一遛。”古江声音几近渴求,他不想待在一个没有萧见贤的地方。
萧见贤把他当狗本就是为了羞辱他,此时怎麽可能顺了他的意?
“在这待着吧,我晚上就回来。”萧见贤收起碗筷拿去洗了,也不顾古江反对自己离开了院子。
他这边刚出门,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男孩便迎了过来,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看起来是激动:“您就是岭南王吗?”
“孤正是岭南王,你有什麽事吗?萧见贤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没什麽兴趣,甚至还因为被莫名其妙拦住有些烦躁。
“素闻岭南王贤名,我来自荐为岭南王分忧!”男孩眼睛亮晶晶的,“我会背四书五经,我背得可快了!”
“那你还会别的些什麽吗?”岭南王问。
“还要会什麽呀?”男孩疑惑,“我是背书背得最快的还不行吗?”
“并不是只背书就够了。”岭南王看着男孩自信的模样,又想到岭南的另一个问题,“我问你,《孟子》中有一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怎麽看?”
“怎麽看?唔……”男孩没想到萧见贤会问他这个,“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江山社稷也重要,但没有百姓重要,君主是最不要紧的。”
“嗯,然後呢?”萧见贤眉头紧皱。
“还有什麽?”男孩不敢看萧见贤。
“你可有夫子教习?夫子是只教你们识字背书了吗?”
萧见贤自认为语气不算冲,怎麽这人就被自己说哭了?
“夫子,夫子还会教什麽呀?”
萧见贤叹了口气,说道:“你随我来吧。”
萧见贤打算带他去府衙,岭南贫穷,平日里五个官员一起挤在岭南府衙办公,又都挤在岭南巡抚府上住。
最开始萧见贤还以为自己这套宅子是岭南官员故意羞辱,没成想这居然还是出了巡抚府最大的一个宅子,是从前一个贪官为了藏匿银两专门修建的。後面贪官被抓,这宅子也就空了下来。
“你叫什麽名字?”萧见贤问。
“我叫包左右。”名叫包左右的男孩好像一直都有精气神一样,嘴就没有闲下来,跟萧见贤说着一家人对萧见贤的看法,又说着自己的打算。
“包左右?”萧见贤思索着这个名字,“可有表字了?”
“不曾,表字那些不是我们这些人该操心的,我们有个名字有口饭吃便好了。”包左右抿唇回道。
“你不是说你将来总有一日会飞黄腾达?那我送你一字。”萧见贤觉得这名字实在有趣,便来了兴致,“你就叫广袤可好?”
“广袤无垠?”包左右面上既带着欣喜,又有些不解,“这有什麽典故吗?”
萧见贤摇头:“没什麽典故,你名左右,你的左右两侧真算起来可不就是广袤无垠一望千里?”
“多谢殿下!”包左右抱拳感谢,又围着萧见贤转了好几个圈。
来到府衙,岭南那五位官员早早就等在门口了,见萧见贤过来,赶紧整理了衣襟,站姿也端正不少。
“见过殿下。”五人满脸堆笑地迎萧见贤过去,他们远远看着来的是两人,只以为是萧见贤和古江,没想到竟是一个陌生面孔。
“殿下这是有新欢了?看着真水灵啊。”刘少卫刘转运使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