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道路清理完毕。车队快通过,没有遇到任何袭击。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种被监视的不适感一直存在。
中午时分,车队抵达计划中的补给点——一个建在公路旁的小型服务站。这里已经是相对安全的区域,有零星的过往车辆,甚至还有一家开着的小餐馆。
“在这里休整一小时,”沈瓷说,“加油,补充物资,吃顿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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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站很简陋,但热食的香味对吃了几天食的团队来说很有吸引力。餐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藏族汉子,话不多,但手脚麻利,很快就端上了热腾腾的牛肉面和酥油茶。
顾临溪和沈瓷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能看见连绵的山脉和偶尔经过的货车。这种平凡的景象,在这种时刻显得格外珍贵。
“等回去后,”顾临溪吃着面,忽然说,“我想去疗养院看看。给院长和当年的护士们带点礼物,谢谢他们照顾我。”
沈瓷点头:“应该的。我陪你一起去。”
“还有我的养父母,”顾临溪继续说,“虽然他们不知道真相,但他们对我的爱是真实的。我想……找个合适的方式,告诉他们一部分真相。至少,让他们知道我很感激他们。”
沈瓷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你想告诉他们多少?”
“就说我找到了亲生母亲,她当年因为重病不得不离开我。”顾临溪说,“这样他们能理解,也不会涉及太多危险的信息。”
“好。”沈瓷说,“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说。”
顾临溪看着她,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总是支持我的决定。”
“因为你的决定都是对的。”沈瓷说,语气很自然,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午餐后,顾临溪去洗手间。洗手间在服务站后方,需要穿过一个小院子。他洗完手出来时,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
他猛地转头,看见院子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普通的冲锋衣,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顾临溪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
“谁?”顾临溪警惕地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了指顾临溪的背包,然后比了一个“小心”的手势。接着,他迅转身,消失在院墙后。
顾临溪站在原地,心跳如鼓。他想追上去,但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是陷阱。他快回到餐馆,找到沈瓷。
“怎么了?”沈瓷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
顾临溪压低声音说了刚才的事。沈瓷脸色一沉,立刻让阿威带人搜查院子,但一无所获。那人像蒸了一样,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很小的金属片——
又是那个符号。圆圈,中间一条波浪线。
“他在警告我们。”顾临溪说,“提醒我们小心。”
“也可能是迷惑我们。”沈瓷冷静分析,“让我们放松警惕,以为他们有善意。”她收起金属片,“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阿威,提前出,改变原定路线。”
车队再次上路。这次他们选择了一条更绕远但车辆更多的省级公路。路上有其他车辆同行,安全性相对提高,但行程会延长至少三小时。
顾临溪坐在车里,一直想着那个神秘人的手势。小心?小心什么?小心“种子”,还是小心其他什么?
“别想了,”沈瓷的声音传来,“等回去后,让陆衍全面调查这个符号背后的势力。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安抵达机场。”
顾临溪点头,强迫自己放松。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车辆平稳行驶,高原的景色逐渐变为丘陵,海拔在慢慢下降。顾临溪感觉到身体那种奇异的适应感也在减弱,呼吸变得稍微沉重了些——他正在重新适应低海拔环境。
下午四点,车队在一个加油站做最后一次加油。这里已经接近城市边缘,手机信号恢复了。沈瓷立刻联系了秦漠。
“秦爷,我们预计两小时后抵达机场。空中侦查有没有现异常?”
秦漠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现了两组可疑热源,一直在你们后方十五到二十公里处跟踪。我已经安排了两架无人机进行干扰,但对方很专业,一直在规避。建议你们再改变一次路线,从东侧绕行。”
“明白。”沈瓷调出地图,“阿威,改走东线。”
东线的路况更差,但沿途有几个小型村落,相对安全。更重要的是,这条路线会经过一片湿地保护区,地形复杂,便于摆脱跟踪。
夕阳西下时,车队驶入了湿地区域。道路变成狭窄的土路,两侧是茂密的芦苇和水塘。偶尔有野鸟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渐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