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端来一杯热茶:“他是将军,他要是倒了,军心也就倒了。”
夏玦没有接过那杯茶,只是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轻轻擦去了傅年额头的汗。
傅七:“你也别担心,那老医师不是说了吗,过几日便能下床了。”
夏玦:“嗯。”
小殿下似乎得到了有效的安慰,喝了那杯热茶。
傅七见他还没离开:“殿下也去休息吧,这里有傅六。”
傅七:“你也担惊受怕了一晚了。”
夏玦没说话,只是固执地蹲在榻边,看着昏睡的傅年。
傅七:“他若是睁眼看到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会担心的。”
傅七:“忧心可不利于他现在的状况。”
夏玦这才站起来,和红琴去了别的房间,把这间房留给傅年养伤。
傅五也早就被傅七劝回去休息了。
傅七看着窗外那渐渐升起的太阳,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是倔驴。”
傅七又低头看着傅年:“你也是,把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
傅六进来就看见傅七这副模样:“行了,你也去休息吧。”
傅七没有拒绝,点点头走了。
果不其然,傅年白日里起了热。
苍白的脸被烧得泛红,看着病气十足。
或许是被烧得受不住了,他竟然醒了过来。
那双向来深邃的黑瞳因为高热带了些水雾。
身上的疼痛让自己动弹不得,就只能用眼睛看着快要哭了的夏玦。
他也做不到大声说话,就连叫夏玦的名字都微弱得像是气音。
夏玦连忙凑近,就听到一声别哭。
一下子,眼泪像是决了堤。
他知道现在不能让傅年更担心。
可心疼自己所爱之人,根本不可能忍得住。
小殿下哭得安静,没出什么声音,只是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砸在地板上晕开了。
夏玦无助地胡乱擦着,说话也磕磕绊绊:“不怕,小年哥哥不怕。”
傅年被夏玦这套自己哭着伤心还要安慰别人的模样逗笑了。
傅年:“我现在动不了,自己乖乖擦眼泪。”
傅年:“然后去吃一点东西,然后来陪我好不好。”
夏玦用力点头,他看着傅年的笑,一味地把眼泪擦去。
带着一张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被老医师又赶了出来。
老医师:“病人现在需要喝药、换药,还请殿下过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