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没摸到,就被管事老太监的尖叫吓得直往谢云萝怀里扎,哭着说要花花要花花。
花花就是病死的那一只鹦鹉。
“你怎么说话呢!太子看上的鹦鹉,公主摸一下都不行吗?”璎珞的脾气随了原主,一点就着。
老太监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漫不经心道:“太子永远是太子,公主嘛,今儿还是,明儿个是不是,谁知道呢。”
他口中的太子,并非新帝之子,而是太上皇的庶长子朱见深。
当初太上皇蒙尘,孙太后扶新帝上位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立太上皇的庶长子朱见深为太子。
听老太监这样说,谢云萝大约猜到是谁给百鸟房递的话了。
从前新帝得势的时候,周贵妃拉踩钱皇后,跑到自己面前讨巧卖乖,被自己用“滚”字诀打发了。
如今攻守易形,太子的生母周贵妃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羞辱自己的机会。
“公主今日还是公主,就不妨碍她让人掌你的嘴。”
谢云萝抱紧女儿,扬声吩咐:“来人,掌嘴,打到明白上下尊卑为止。”
她身后立刻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内侍站出来,一个制住老太监,另一个抽耳光。
朱祁镇托着鹦鹉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汪氏正抱着雪团子似的固安公主在逗鹦鹉,远处跪着被打得嘴角淌血的百鸟房老太监。
“娘娘饶命,老奴知错了,娘娘饶命啊!”老太监吐出一颗牙,嘴里冒血。
朱祁镇看了王振一眼,王振忙走过去说:“把人拖出去打,仔细吓着娘娘和公主。”
谢云萝闻声看过去,正好与太上皇的目光撞在一起,被她抱在怀中的朱见淑小朋友却惊喜地欢呼起来:“花花!花花!”
对面男人穿龙袍,长身玉立,手上托着一只毛发鲜亮的金刚鹦鹉。
那鹦鹉头上的毛缺了一小撮,有些秃顶,不是花花是谁?
来不及多想,怀中的奶团子已然朝男人扑了过去。男人将鹦鹉转手给王振,接过奶团子抱着她看。
朱见淑小朋友是新帝的女儿,话说新帝都没抱着她逗过鸟。每次父女俩见面,新帝总要轻叹一声:“可惜是个姑娘。”
就连花花那只鹦鹉,也是哥哥朱见济玩够了,才被新帝赏下来的。
公主的保姆瞧见也是一惊,抖着声音对谢云萝说:“娘娘,百鸟房的人确实说过花花病死了。”
谢云萝看一眼地上被老太监吐出来的那颗牙,不置可否。
“公主万福!公主金安!公主千岁千千岁!”
听见金刚鹦鹉熟练说出自己平日教它的吉祥话,保姆确定这只鹦鹉就是被病死的花花。
“不必理会!汪氏那女人凶得很!”花花不光会说她教的吉祥话,显然还学了别的。
保姆闻言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慌忙跪下澄清:“娘娘,奴婢从来没教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