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墨镜]今天入v第一天更新1w,明天后天照常更新,大后天上夹子会晚点(可能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
[墨镜]以后就是日更啦!平时大概晚上九点半之前更。周六周日如果没更新可能是有事耽误,平时工作日如果有事会提前挂请假条![猫爪]
感恩追读![猫头]评论区的读者们都萌萌的![红心]
第34章命很重要。唐暮秋说:“不该。”……
贺连离开特批生总部后直直奔着贺宅而去。
贺镜作为祁继明元帅的秘书助理,在联盟总部负责处理文书方面的工作,整个人几乎泡在联盟总部里。
贺宅便也买在了靠近联盟总部的地方。
贺连打了辆“传送车”,他落座时脑袋瞥向窗外,在经过中心区街道时,只见几只猫咪大小的C类乌鲁鲁在街道中央到处乱窜,最后被几个卖煎饼的小贩用扫帚打死了。
平日里那双懒散怯懦的眼眸微微眯起,从鼻腔中呼出轻叹。
“……C类居然已经这么泛滥了。”
传送车扫描到人流变多,便悬浮腾空,在空中飞速行驶,最终将贺连送回贺宅。
贺宅是一栋双层别墅,坐落于联盟东北方的区域,外表刷着暗红色的漆,大理石阶梯堆砌整齐。
贺连推门走进宅邸,直直奔着地下负一层而去。
顺着阶梯向下走去,漆黑一片的环境只能听见属于自己的脚步声,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一扇被封锁的大门。
贺连抬起手,用掌心贴着大门右侧的扫描仪。随着“滴”声响起,大门应声而开。
贺连看向面前的黑暗场景,迈开步伐朝内走去。沉闷的步伐音回荡在狭小的室内,他的眼眸望向如同深渊般的黑暗,就连那头赤焰般的红发也被黑暗一同埋没。
贺连站在原地没动,他沉默地望着一片黑暗的室内。片刻后他伸出手,“轰”地一声,一团火焰自他掌心中诞生。
明亮的、温暖的、宛若新生初始般裹挟希望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片黑暗室内。
火焰星点从他掌心飞出,将室内古老的油灯尽数点亮,挂在墙壁上古老的华国卷轴腾空悬浮,上方仅仅写下几个字:【五十二天】
贺连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自言自语道:“……果然。唐暮秋出现后,卷轴上的字就浮现出来了。他果然就是那个命定之人啊。”
“还有五十二天……还有五十二天,蓝星就会走向灭亡。我所预知到的未来是一片荒芜、浑沌、死亡。古钟如今变得不安分,我能感知到……”
贺连的话语说了又停,顿了许久,他从喉中发出一声低叹:“唐暮秋。你会怎么选择?身为命定之人,你会做出和‘他’相同的抉择么?同样身为被诅咒的‘诅咒之子’,你会怎么做呢……”
贺连身后传来一道有条不紊的脚步声,节奏分明,步步靠近。他转过身便看见自己父亲那张熟悉的脸。
贺镜一头暗红长发,冷酷严肃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澜。他此刻倚在门边,正居高临下注视着贺连的身影。
“贺连。不要让父亲失望。我们一族是为了报仇雪恨才延续至今的。不要忘记我们的祖先被华国人用如何悲惨的方式对待,他们的死与我们无关。你只管在特批生那边伪装好身份,在蓝星毁灭之前,我们就离开这颗星球。”贺镜道。
贺连的目光挪向室内的墙壁,上方挂着一副巨大的水墨画。
画面中央是一颗头颅。那颗头颅的头发如同赤红火焰。头颅上方的五官双眼紧闭,静静被摆放在一个铁盘内。
在头颅之下是被架起的火堆,火堆底部的地面上分散着手、脚、胳膊、大腿。而光秃秃的身躯正被一群人在地上踢着,如同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
画面中除了赤发的主角,其余人面上皆挂着张狂大笑。远远望去,场景宛若人间炼狱。
贺连的眸光闪烁,他微微敛眸,道:“是。”
夏风吹拂而过,连带着人心腔中那点燥郁一同消灭。
贺连翌日清晨回到特批生总部时,唐暮秋刚巧从小卖部出来。他手中拿着一瓶水,正在开盖。
唐暮秋瞥见贺连的身影:“你昨天出门了?”
贺连微微一笑,立刻扑过来挂在唐暮秋身上,脑袋蹭着唐暮秋的肩窝:“哎呀,好巧呀唐兄。”
唐暮秋开盖的动作顿住,他细细打量贺连,歪头有些不解:“你……心情不好吗?”
贺连笑容一僵,他惊奇地瞪大双眼:“哎呀唐兄,你怎么知道?你有超能力?”
“……只是感觉。”唐暮秋道。
贺连嘿嘿一笑,他道:“我呀……我昨天去看了眼郑望的家人。所以心情有些低落。不管怎么说,他在考试时帮过我,我也应该帮他照看家人。而且那时候如果我再强一些,他或许就不会……”
“贺连。”唐暮秋开口时嗓音清冷,他乌墨瞳孔认真看向贺连:“不是你的错。弱、体力差、没能立刻阻止于文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自责了。一个人的死……是很沉重的东西,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你扛不住的。”
贺连注视着唐暮秋,他一头赤红发丝顺着风微微晃动,他道:“唐兄。你认为命……生命,是很沉重的东西吗?”
“是的。”唐暮秋道:“我没有英雄主义,在很久远的曾经,我甚至是个虚无主义者。我认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活着、死去,人像傀儡一样麻木的过活,又或者像是石子一样从山头滚落而亡,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人的生命,我认为那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我对我自己的生命、对他人的生命同样漠视,我不在乎。尤其是现在的华国,人口数量激增,大多时候,死亡人数仅仅只是一串数字。它代表不了什么。”
“那你后来为什么……”贺连开口,嗓音有些怪异:“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唐暮秋捏着水瓶的指腹轻轻摩挲瓶盖,粗粝感划过指腹,有些麻痒。他低低垂着眼睫,回想起两年前的祁则安。
祁则安撑着头淡然地看他,他说:“班长。这种感觉,就叫做‘痛’。所有会痛的生物,都是真真切切存活于世的。你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我后来改变想法,是因为我意识到一件事。”唐暮秋开口,嗓音和缓:“这世界上存在的一切,并不是一定要说出一个‘意义’才拥有‘意义’。”
“就像是那些一长串的死亡人员名单。在数字之下,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一个人死去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死亡后他的妻女是否会痛哭流涕?恨他的人是否会欢呼雀跃?一群人死去了,他们的家人是否会感慨上天不公?那些生命是否只能用一句轻飘飘的‘死亡’带过?”
“当我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时,我发现世间存在的一切都拥有了意义。而我也从虚无主义转变为存在主义者。每个人当下的所有选择、做出的决定,都很沉重。对于自己、他人、甚至或许对于世界而言都是有意义的。”
“生命,是很特殊的东西。灵魂因它有了颜色,躯体因它有了活力,精神因它有了支撑。它就像是一颗遮风蔽日的高大树木。正因为活着,所以能做很多事情。但人一旦死去,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唐暮秋轻轻垂下眼:“命,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