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晨光熹微。三叔的身影出现在陈潇家门口,他先是和奶奶寒暄了几句,话题围绕着家长里短,气氛温馨而寻常。
随后,他便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准备起早饭来。
三叔站在阳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奶奶,才冲着正在客厅的陈潇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
陈潇慢悠悠地朝阳台走去,心中已然明了。
“怎么样,现什么没有?”三叔压低了声音,语气里的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每一个字。
“没什么,就是和同学生了点矛盾。”陈潇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巧妙地隐去了矛盾的内核——那个未知的男孩,只将其定性为普通的同班同学摩擦。
这是一种保护,既是对陈雨的,也是对三叔的。
“那就好,那就好。”三叔明显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放心地叮嘱道,“萧萧啊,在学校你可得照顾着小雨一点啊,有什么事你可得提前和三叔说啊!”
“嗯!”陈潇平静地回应。
吃过了中午饭,三叔便匆匆离开了。
下午,陈潇也早早地去了学校,仿佛那里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周日的教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王大锤、刘星雨,还有两位埋头于书本的女同学。
“义父,义父,快把作业借我参考参考!”王大锤一见到陈潇,就像见到了救世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确定要参考?”陈潇挑了挑眉。
“确定以及肯定!”王大锤一把拿过陈潇的书包,如获至宝地“借鉴”起了作业。
过了一会儿,橙小澄也来到了教室。她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脸上带着不同于往日的专注。
“小橙子啊,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王大锤憨憨地问。
“关你什么事,我今天来的早不行吗?”说完,她还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陈潇。
橙小澄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她要提前来看书学习。
她知道陈潇的学习很好,那场关于排名的赌约,像一根无形的鞭子,驱使着她必须加倍努力。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同学们重复着上课、下课、做作业的枯燥循环。唯一变化的,是橙小澄。
她似乎比以前更认真了,像一台加满了燃料的引擎,一下课就往办公室跑,问题、请教、探讨,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橙小澄可真是奇怪,她最近是不是打了鸡血呀,学习热情这么足。”有同学在小声议论。
陈潇看了一眼那个在办公室门口踮着脚、焦急等待老师的身影,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那是一种为了某个目标,可以燃烧一切的热情与执着。
陈潇感慨了一会儿,也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入到眼前的试卷中。
“通知,通知,学校有领导来视察工作,请各班的卫生委员组织同学,去各班的卫生区打扫卫生。”
突兀的广播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打断了数学老师滔滔不绝的教学进度。
“卫生委员,找几个同学去打扫打扫卫生。”数学老师话音刚落,同学们便如蒙大赦,纷纷拿起扫把,以百米冲刺的度朝着卫生区跑去。
看得出来,他们是有多不想上这节数学课。
看了看教室里面寥寥无几的“好学生”,数学老师只好无奈地停止讲课:“你们就自己做练习吧。”布置了一下作业,他便坐在讲台上,陪着台下这批“祖国的花朵”。
扫好了地,同学们一下课就站在阳台上张望,都好奇是什么样的领导来学校视察。
看了半天,领导没来。对!领导放了全校师生的鸽子。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大动干戈的,上课都要去打扫卫生,搞了半天,连个人毛都没见到。”王大锤忍不住吐槽。
“你没看好了,保不齐下午还要叫我们再打扫一次卫生呢。”一位同学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