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悄然浸染了白日的喧嚣。暗市边缘那条生过惨剧的巷弄,此刻在呜咽的夜风中更显死寂阴森。忽然,一点微弱的、摇曳的残黄色火光在巷底无声燃起,旋即蔓延,将整条暗巷映照在一片幽寂而黯淡的光晕之中,仿佛有无形的手点燃了那些残留的怨念与不甘,化作这既不温暖也不明亮的“残之火”。
火光跳动,却奇异地驱不散巷中固有的阴冷,反而更添几分诡异。在那片狼藉之中,那只摔落在地的“朱雀泪”小瓷瓶,似乎被这异样的火光所引动,瓶身微微震颤,紧接着,一缕如泣如诉的青烟自瓶口袅袅升起。
青烟盘旋,凝聚不散,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而透明的人形。那身影道袍宽大,面容清秀却满是茫然与悲戚,正是王文卿残留于世的一缕孤魂。残之火的光芒穿过他透明的身体,未能带来丝毫暖意,也照不亮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寂寞与失落。他低头看着自己虚幻的双手,又望向地上那具已空的道袍和散落的暗器,生前的记忆与最后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孤魂沉默着,仿佛在与这无法接受的现实做最后的诀别。随后,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动作——他抬起手,一支样式古朴、蕴藏着难以言喻灵韵的笛子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那笛身仿佛承载着千年岁月,又似有皇家气度隐现——“太宗笛”。
他将笛子凑近唇边,尽管是魂体,却依旧吹奏出了声响。那笛声起调极低,哀婉凄凉,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人(或魂)的心底响起。笛声呜咽,道尽了不甘、遗憾、对人世的留恋以及对自身命运的无尽悲叹。
随着这凄凉笛声的回荡,残之火的光芒也仿佛随之摇曳、低伏,映照出种种旧日幻象:神霄派山门前的晨钟暮鼓,师长教诲的音容笑貌,修行时的刻苦,得到师门信任领取任务时的振奋……以及最后,那张扭曲诡异的孩童笑脸和瞬间吞噬一切的黑暗与痛苦。
《夜风中》的意境与笛声完美交融:
夜风中自弹自唱
残之火似再难照亮
夜已静神迷惘旧欢似幻象
夜风中独来独往
残之火已冷难再亮
旧梦如能再难复那当日模样
以往那火光化出千万朵
情花明亮天空中飘荡
又像星光想起心黯然
难忘凄怆明晨红日又上
我的心给光辉照亮
情爱的酸苦早已尽尝
惟求向上全忘凄怆
灭了火光心也照亮……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却带着一种释然与脱,最终散入夜风,彻底消失。
王文卿的孤魂缓缓放下了唇边的太宗笛。也就在这一刻,异变再生!
那残之火猛地向内收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孤魂透明的身体不再是虚幻的,而是开始凝聚出实质,血肉重生,肌肤再现光泽。他身上的青色道袍如同褪色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素白的僧衣。
十方,降临。
他低头,看了看四周散落的暗器,眼神复杂,无喜无悲。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声音温和而平静,与方才笛声中的凄怆截然不同。
随着他这一声叹息,他脚下的尘埃、污秽,乃至那些散落的暗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洁净的力量柔和地推开,自动形成一个半径数尺的、极其洁净的圆形区域。这个圆与周围肮脏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对此地残留的落寞、怨恨与不甘的一次无声净化。
十方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巷弄的墙壁,望向了遥远而未知的远方。他的身影开始渐渐变淡,并非如同鬼魂般消散,而是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自然、从容,悄无声息地消融在巷弄深沉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巷弄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残之火已然彻底熄灭,暗巷重归黑暗。但是,在那巷底的地面上,那一个纤尘不染的圆形痕迹,却清晰无比地存在着,且无声地证明着,一位越此界的存在,曾以此地为坐标,悄然踏入这纷乱的世界。
然而,即便是这点证明他来过的痕迹,似乎也蕴含着某种不甘平凡的意识。那洁净的圆开始散出微弱的、柔和的光芒,地面的尘土仿佛被无形的笔触刻画,浮现出一行行优美的词句——
元夕青玉案影浅,乌木白玉情相连。
倩女幽魂十方恋,似风拂过玉门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最后一个字的光芒黯淡下去,那洁净的圆形痕迹也彻底消失,地面的污秽尘埃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但是,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真正的王文卿已然逝去,邪魔伪装的“王道友”已带着此界的一行人去到了《咒术回战》的世界。而由王文卿执念与太宗笛神奇力量召唤而来的多元宇宙级的三代神只——十方,将继续在这片名为封神西游提瓦特的大陆继续他,无止境的找寻。
暗巷依旧阴暗,夜风依旧吹拂,他能找到小卓吗?没有人能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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