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净月大师的声音响起,如清泉涤荡尘埃。她周身浮现出一朵巨大的金莲,金莲旋转间,散出柔和的佛光。佛光所过之处,黑气迅消融,鬼面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飞灰。“肖施主,回头是岸。”
“回头?”肖自在被佛光逼得连连后退,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等我踏平东极,自然会‘回头’!”他突然张口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诡异的血色符箓,“补天神功·禁忌·天崩!”
刹那间,整个青云谷剧烈摇晃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狠狠摇晃。两侧的山崖轰然崩塌,无数巨石如雨点般砸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扑向两人。
更可怕的是,谷中的天地之力竟被这招引动,形成一道道灰色的气流,缠向神武大将军和净月大师的四肢——这是肖自在燃烧十年精气神换来的一击,已无限接近合道期的威力。
“来得好!”神武大将军大喝一声,将紫金枪狠狠插入地面,“大雍战技·山河守!”他周身的明光铠突然爆出璀璨的光芒,与周围的土石快融合,形成一道数十丈高的石墙。石墙表面浮现出无数玄奥的符文,那是借助天地之力凝成的防御,坚不可摧。
净月大师也双手合十,周身的金莲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石墙。佛光与土黄色的光芒交织,石墙表面竟生出一层青翠的藤蔓,藤蔓迅蔓延,将坠落的巨石牢牢缠住,甚至从石缝中开出了朵朵洁白的小花。
“轰隆隆——”
巨石砸在石墙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青云谷都在颤抖,石墙剧烈摇晃,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却始终没有崩塌。藤蔓在撞击中不断断裂,又不断重生,将大部分冲击力卸去。
“不可能!”肖自在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两人联手竟能挡住自己的禁忌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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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们了!”神武大将军抓住机会,猛地拔出紫金枪,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肖自在心口。枪尖上的黄龙虚影再次咆哮,引动谷中的气流形成一道漩涡,将肖自在牢牢锁定。
净月大师也同时出手,双手一挥,无数金色的佛文在空中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卍”字真言。真言旋转着飞向肖自在的识海,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力量,要将他的心神彻底碾碎。
肖自在腹背受敌,只能勉强侧身躲避。枪尖擦着他的肋下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伤口处的皮肉瞬间变黑——神武大将军的枪上淬了东极特有的“锁灵散”,能暂时封锁修士的精气神。
佛文则击中了他的左肩,让肖自在只觉左肩一阵麻,精气神运转瞬间滞涩,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他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桃树上,枝桠上的桃花簌簌落下,沾了他满身,倒添了几分诡异的凄美。
“锁灵散?”肖自在低头看着肋下的黑痕,眼神阴鸷,“神武小儿,你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对付你这种魔门败类,何须讲规矩?”神武大将军挺枪再刺,枪尖黄龙虚影吞吐不定,“今日便让你尝尝东极大陆的厉害!”
净月大师的佛文如影随形,在肖自在周身盘旋,每一次靠近,都让他皮肤上冒出白烟,那是邪力被净化的痕迹。他咬紧牙关,强行催动体内剩余的精气神,黑袍无风自动,无数黑气从袖中涌出,化作两只巨爪,分别迎向枪尖与佛文。
“砰!”
巨爪与黄龙虚影碰撞,黑气被震得四散,肖自在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他知道再拖下去必败无疑,突然转身冲向谷口,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竟是要故技重施,仗着身法逃跑。
“想走?”神武大将军早有防备,紫金枪横扫,枪风激起千层浪,谷中的溪水被引动,化作数道水箭,拦在肖自在身前。
净月大师则双手结印,佛文在空中凝成一张大网,将谷口罩得严严实实。肖自在一头撞在网上,佛文瞬间贴满他全身,灼烧感如附骨之疽,让他忍不住出痛呼。
“补天阁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神武大将军飞身追上,枪尖直指肖自在后心,“西极魔门,也该收敛收敛了!”
肖自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回身一掌拍向自己心口,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化作血雾。血雾中,他的身形竟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要融入虚空——这是补天阁的禁忌秘术“血遁”,代价是折损五十年寿元,且事后至少跌落到炼气化神境。
“不好!”净月大师急忙催动佛文,佛光如烈日般爆闪,试图照亮虚空,却还是慢了一步。肖自在的身影在血雾中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句怨毒的嘶吼:“我还会回来的——!”
血雾散去,谷中恢复平静。神武大将军收起紫金枪,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眉头紧锁:“让他跑了。”
净月大师摇了摇头,佛光收敛:“他中了锁灵散,又用了血遁,十年内休想恢复元气。东极大陆,总算能安宁些时日了。”
李擎天带着妙玉等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满地桃花与血迹交织,溪水潺潺流淌,仿佛刚才的大战从未生。
“大将军,大师,”李擎天拱手行礼,“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神武大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分内之事。李总捕头护宝有功,回头我会向陛下禀明,为你请功。”
净月大师则看向妙玉等人,目光温和:“孩子们受惊了,随我回水月庵吧,那里安全。”
圆脸小尼拉着妙玉的手,小声问:“师姐,那个坏人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妙玉看着谷口的方向,轻轻点头:“有大将军和庵主在,他不敢的。”
阳光穿过桃树枝叶,洒在众人身上,带着暖意。易阙捡起地上一朵沾了血的桃花,递给李擎天:“义父,你看,再凶的邪祟,也挡不住春天啊。”
李擎天接过桃花,看着花瓣上的血迹渐渐被阳光晒干,突然笑了。是啊,邪不胜正,就像这桃花,哪怕染了血,也终会迎来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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