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宿傩容器的出现,当年的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问题总是要出现的,那就解决问题好了。
看着下方仍然可见度很低的巨坑,五条悟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又缩小了一圈的土豆。
因为压迫感太强,虎杖悠仁甚至没有发现五条悟的口袋有些鼓鼓囊囊的。
“去吧!土豆!”五条悟抓着土豆,退后半步,身子一弓,好似丢棒球一样把土豆发射出去了。
土豆:“???”
发现轰炸停歇朝着五条悟这边走来的太宰治&中原中也:“?”
停顿了一秒,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说道:“土豆真乃神狗也。”
中原中也表情扭曲:“这,这不太好吧——”
然而土豆已经发射离开,被飘荡的尘土淹没,中原中也脸上的表情抽动了数次,不停地看着下方的巨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喔,你们来了,我们下去吧。”五条悟转头看向那边的两人,招了招手。
望着那边轰炸了一个小时却没有丝毫疲态的五条悟,太宰治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有些僵硬,他总觉得,自从五条悟重新变回成人后,一些事情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和异能者的几次交锋,处于游离状态的五条悟似乎终于摸清了一些规律,不,确切来说,他找到自己可以为非作歹的界限。
太宰治以前对于北白川朔一无脑吹捧五条悟其实是有些怀疑的,但是自从五条悟回国,他和五条悟接触稍微变多了之后,他也认同了北白川朔一的说法。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认同,五条悟确实很强,强到一个人灭掉一个国家也不为过,但是五条悟身上没有作为世人臆想中最强的那种无规矩感。
这是一个,将自己安放在规则之下的最强。
他束缚自己,也不只是因为法律之类,而是他本身的自觉性。咳咳,可能还有他修了东大法学硕士的原因,五条悟对于法规法律作用的理解是很深的。
太宰治心中叹气,只能说,不愧是五条悟吗,也只能他可以成为最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北白川朔一那个只会压榨下属的资本家上司,对于五条悟完全是全肯定,予取予求,这样可怕的溺爱居然没长歪。
太宰治还在心里想着没头没脑的东西,五条悟就一手拎一个,瞬移到了自己轰出的路上。
如果只是轰出薨星宫,当然用不了一个小时,但是五条悟对于建筑学也颇有涉猎,他轰了一会儿,还要观察一下接下来怎么轰,研究「苍」落下去后,地面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动。
总不能他把这边炸了,倒是影响到东京咒术高专那边的主体建筑,那才真是麻烦。
最后他轰出了一条平平整整的路,一路直达薨星宫内部。
踩在有些柔软的泥土上,中原中也还是忍不住问:“土豆呢?”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它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了吧,它只是个狗,你别担心。”
中原中也:“??”正因为土豆只是个小狗他才担心啊!
好友在旁边哈哈大笑,中原中也给了他一拳,跟着五条悟朝着昏暗的通道深处走去。
薨星宫内。
费奥多尔站在已经异变得不成人样的天元身侧,看着不远程洞口的幽光,叹息:“果然如此么?”
当「书」上无法落笔有关于五条悟的一切内容时候,他就意识到,五条悟如果不死,他的计划必定失败。
他的话语中似乎有遗憾,但是眼中仍然沉静。
在发觉「书」上根本无法书写五条悟三个字的时候,费奥多尔就想到了这一天。
他曾以为「书」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他还是算错了。
既然就连「书」也有破绽,那么他的理想也是站在悬崖边上的醉鬼酒徒,困顿潦倒,摇摇晃晃,随时一脚踏空,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神明啊,何至于如此对我……
脸色苍白的俄罗斯青年垂下眼。
天元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身侧青年,开口:“羂索没有和你说吗?”
费奥多尔脸上的表情散去,归为冷淡,说道:“他说,和我做不做,有什么关系。”
羂索让他去挑衅五条悟,诱使五条悟杀了他,这样他的异能力发动,五条悟这个大麻烦就会消失。
简直是一条最优解的道路。
可,他为什么要被羂索牵着鼻子走?
先不提杀了五条悟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只一条,五条悟凭什么会杀了他。
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费奥多尔的脸色难看几分,五条悟有必要杀了他吗?那个叫领域的玩意,要不是五条悟收手快,加上当时五条悟还不能熟练操纵领域,恐怕他当场就被废成了傻子痴呆。
那样的感觉他不想体会第二次。
费奥多尔转头,看向天元,意味不明说道:“也许你也该考虑一下羂索的计划。”
天元异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费奥多尔猜测它的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也是一条相当不错的路,不是吗?只是要牺牲一下你自己,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活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的日语不算好,带着俄式的腔调,可是在这偌大空荡荡的薨星宫内部,如同呢喃细语响起。
羂索可以夺舍他人的尸体,继承他人的记忆,他也可以夺取他人的身体,但是天元可真的什么都没有,从一个人类扭曲成了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