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可笑,明明时钰打小就怨恨生父、怨恨夺走他生父的绣娘以及同父异母的野种,此刻竟然还会因为时青颜这个野种来与他翻脸!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可笑可笑…
时老太爷不想看到时钰脸上油然而生的笑容,这让他感到厌恶心烦,他闭上双眼,告诫自己不要再想此事。
—
待众人酒足饭饱后,郭启兴等人不顾商良与时青颜的挽留一一道了别。
大家都清楚这段日子商良不在,店内的运营难免会受影响。虽然这期间时青颜掌管大局还算做得不错,但总是会存在些问题难以解决,故众人也不打算耽搁商良的时间,约定好下次再聚后就纷纷离去。
商良先是沐浴整理了一番,而后才将时青颜陈列整理好的问题给逐一过了一遍。
其中大部分问题都是些可以解决的小问题,例如:员工生产效率低下、店门闭业不开但还有顾客上门来咨询订制品的名额、售卖出的木雕品售后问题等等,这些小问题时青颜都已经解决,而现在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四家入股青良雕刻的店中,其中有一家店铺的账目对不上。
“东家,我之前已经让店掌柜将所有出入的明细都给仔细核对了一遍,店掌柜交给我的我看过后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但郎主他在算过一遍后却说项目有问题,而后郎主又让陆掌柜核算了一遍,陆掌柜也说有问题。”股东之一的傅文州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很是费解的模样。
时青颜蹙了蹙眉,和商良解释道:“若是单看子账本,其上面记录的收入与支出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子账本的数据与我们主账本的数据对不上。”
说着,他看向傅文州轻声道:“这件事先前没有和您解释是我的不对,因为我夫君当时还未回来,为了维护运营的稳定,故我一直压着这件事没有告诉您。”
傅文州闻言摇了摇头,他面色有些焦急道:“郎主,我能理解你,你也不必道歉,就快些将问题先给说出来吧。”
“自然,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时青颜笑着颔了颔首,他看了一眼陆神曲,陆神曲便会意地点点头,而后将发现的问题给陈述了一遍:“自入股合作生效后,每家店铺都能够以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将木雕品从作坊内购买回去并进行销售,这一部分木雕品的数目总账本上都记录得很清楚,诸位可以先看一看有没有问题。”
徐才将总账本递给四位股东一一看过后,他们了然地点了点头对着陆神曲道:“陆掌柜请接着说。”
见四位股东都无异议,陆神曲便又接着缓缓道:“而这一部分的木雕品后续又会以原定售价售卖出去,故此部分的纯收入便很清晰明了了。”
众人再次点了点头。
“而问题现在就出现在这里…”
陆神曲双眸微微眯起,面容严肃道:“傅老板店铺中的其他收入加上此部分的收入,再比对入股之前记录的流水账核算过一遍后,与子账本上记录的总收入对不上!”
“什么?”傅文州惊愕地睁大了眼。
他很快就脑子转过了弯,并疾言厉色道:“陆掌柜的意思是,我的账本被人做了假?”
陆神曲与时青颜互视一眼,两人一同点了点头,道:“没错。”
商良闻言也皱起眉,他将总账本与子账本拿到身前来,当着众人的面,用着众人看不懂的阿拉伯数字计算了一遍。最后发现数据果真对不上,傅文州店铺的纯收入远远不止子账本上记录的这些。
傅文州盯着桌上的子账本有些瞳孔地震,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账本会被作假?这不可能啊…”
见问题已然清晰,商良便开口道:“傅老板不必慌张,账本造假也是时有发生的情况。首先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我们得按兵不动先收集证据,然后才能够把那个造假的人给抓到身前来。”
傅文州有些恍惚地点点头,道了句:“明白了。”
商良知道傅文州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故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总店找我们。”
其他三位股东也是因为此事被提了个醒,一个个的都准备回去翻看账本明细去了。
待四位掌柜离开后,商良才毫不吝啬地夸了夸时青颜与陆神曲,道:“你们的计算能力掌握得很好。”
时青颜与陆神曲都笑了笑,最后陆神曲笑着回了声:“若你再多教一些,我们还能掌握得更好。”
“改明儿忙完了我立刻就教你们新的算数。”商良忍俊不禁。
……
夜深了,商良将账本整理好后和时青颜一同朝寝房而去。
太久没有和自己的小夫郎卿卿我我,商良早已是按捺不住。
一进入寝房他就忍不住将时青颜一把抱了起来,边亲边朝着床榻而去…
原以为商良忙了一天定是累极了,却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的有精力,最后反而是自己累极了。
时青颜有些欲哭无泪,都有些不敢想象成婚之后的日子了。
两人一直闹到半夜三更,时青颜才接过商良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喉,他抱着商良,声音还有些嘶哑:“夫君,影五先生今日离开前告诉我,说是欢弟与太子也快要回京了。”
“嗯。”
商良一下一下地抚着时青颜的后背,心中想着的却是他与青颜的婚礼也能快些举办了,真好…
他吻了吻时青颜的眼皮,笑道:“青颜,等欢弟他们回来了,我们就把婚期定下吧。”
时青颜眨了眨双眼,很快他垂下眸将商良抱得更紧了些,应了声:“好。”
同一时间,麟王府书房中灯火通明。
一袭华丽长袍的男人身后,侍卫恭敬地单膝跪地,低着头道:“王爷,属下等人查到了潜龙卫的行踪,他们最近在渡风县内出没过,属下猜测应该与渡风县太守被彻查一案有关。”——